“敗了,敗了!”就在周雨婷和盧素娟等人焦急地等待著第二關比試的結果時,一名丫環急匆匆跑了進來,口中高聲喊著。追莽荒紀,還得上。

“姑爺敗了?”盧素娟聞言臉上頓時一喜,連忙問道。

“白先生敗了,姑爺對出了他三個上聯,他沒有對出姑爺的上聯。”那名丫環搖了搖頭,解釋道。

盧素娟的臉色微微一變,她可是知道白思憶在對聯上有著深厚的功力,否則的話周徵也不會把他弄到大周鎮來對付李青雲,可是沒成想白思憶竟然這麼快就落敗了。

周雨婷則是感到一陣輕鬆,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只要再過一關李青雲就能進入她的閨房把她接走。

李青雲在周雨婷所住小院前停下了腳步,院門口背手立著一個白鬚飄飄的老者,身旁站著的兩名家僕手裡各自捧著一幅卷軸。

望著那兩名家僕手裡的卷軸,李青雲的心中咯噔一下,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那兩幅卷軸像是畫軸。

很顯然,這三關都是針對他的軟肋來的,作為兩榜進士他不怕比試時政和辯論,這是他們這些進士的拿手好戲,書法也還好說,也是自幼苦練。

唯有繪畫,他一直都在苦讀,哪裡有閒情雅緻作畫,故而繪畫是他最弱的一項,而第三關正是衝著他這一個弱點來的。

“李知縣,老朽這裡有兩幅畫,一幅是唐代大家閻立本的真跡,一幅是老朽的臨摹,請李知縣指出哪一幅畫是真跡,哪一幅畫為臨摹!”白鬚老者向李青雲一拱手,笑著說道。。

立在他身後的那兩名家僕在旁人的幫助下展開了那兩幅畫,並排擺在了李青雲的面前。

李青雲定睛一看,原來是閻立本的傳世名作《步輦圖》,所繪的是祿東贊朝見唐太宗時的場景,色調典雅炫麗,線條流暢圓勁,構圖錯落有致,為唐代繪畫的代表作品,具有珍貴的歷史和藝術價值。

望著那兩幅一模一樣的《步輦圖》,李青雲頓時犯了難,白鬚老者很顯然也是一名繪畫大家,其所臨摹的《步輦圖》在他看來與真跡一般無二,他的繪畫功底有限,根本就分不出哪個是真跡,哪個是臨摹。

見李青雲眉頭微皺地檢視著那兩幅畫,白鬚老者面帶微笑地立在那裡,他對自己的繪畫功力非常有信心,李青雲絕對分不出真跡和贗品,最後只能靠猜。

“老先生,今天是在下大喜的日子,老先生筆力深厚,雖是臨摹但絲毫不比真跡遜色,實乃精品。”

李青雲盯著那兩幅畫凝視了一會兒,抬頭望向了白鬚老者,“今天是在下大喜的日子,不知老先生可否將臨摹版本送給在下,在下願出一百兩銀子當先生的潤筆。”

“既然李知縣喜歡,那麼老朽屆時就將臨摹版本送給李知縣,權當老朽的賀禮。”白鬚老者聞言,臉上不由得流露出幾分自得的神色,笑著答應了下來。

李青雲的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皺著眉頭檢視起了那兩幅畫,四周一派沉寂。

“外面怎麼樣了?”屋子裡的女眷們等了半天沒見院門外有動靜,一名少婦終於按捺不住,問向了房門口侍立的丫環。

“啟稟小姐,姑爺好像被難住了,分不清那兩幅畫的真偽。”一個丫環聞言連忙去了院門口檢視,隨後 進屋向女眷們稟告。

“現在都過了半炷香了,我看他這次是被難到了。”盧素娟笑著看向了一旁的周雨婷,“他輸得不冤,門口那位老先生是宮裡的正七品畫師,是咱們大明花壇的翹楚。”

周雨婷咬了咬嘴唇,她覺得這樣對李青雲不公平,因為李青雲根本就不精通繪畫,如何是那個宮廷畫師的對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個世上哪裡有絕對公平的事情,難道要與李青雲這個新科進士比策論和時政?

周雨婷心中忐忑不安的時候,李青雲伸手拿起了右邊的那幅畫,對著天空中的太陽看了起來。

今天天空晴朗,豔陽高照,清風微撫,是一個難得的好天氣。

白鬚老者見狀不由得笑著搖了搖頭,李青雲想透過紙張的質地來辨別真偽根本不可能,他既然能用臨摹版本來考李青雲,那麼很顯然已經對畫軸進行了做舊,即使是行家也分辯不出,更何況他這麼一個外行。

就在這時,李青雲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手中的畫軸沒有拿穩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四周頓時響起了一陣低沉的笑聲,看來李青雲太過緊張了,竟然連畫都拿不住了。

白鬚老者笑了笑,在他看來李青雲既然分不出真偽,還不如趁早認輸,也免得耽誤了迎親的吉時。

“老先生,在下手裡的這幅畫是臨摹的。”李青雲瞅了一眼白鬚老者,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拾起地上的那幅畫軸後,不動聲色地高聲說道。

“李知縣,你猜錯了,你手裡的那幅畫是真跡。”白鬚老者聞言微微一怔,臉上的笑容凝固住了,隨後故作鎮定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