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鄭貴此時的心裡不由得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慌亂,難道李青雲能看出什麼破綻來了?

“我看先讓人下去吧,知縣大人既然留下了,斷然不會走的。”這時,那個被鄭貴稱為五叔的族老走上前,在一旁輕聲勸道。

鄭貴回過神來,衝著院子裡的人擺了擺手後,面色鐵青地領著現場的男眷離開了,女眷們則湧進了鄭婉柔的閨房。

幾個鄭家的族老看了一眼李青雲,無奈地走了,心中紛紛覺得李青雲不值得,他已經有綠萼和陳凝凝這兩個千嬌百媚的妾室,又有周雨婷這個英姿颯爽的紅顏知己,何苦要去招惹鄭婉柔,真的是醉酒誤事呀!

李青雲坐在涼亭裡回憶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晚宴的時候他和大家吃的一樣的菜,喝得一樣的酒,那麼不可能是酒菜的問題,也就只有他使用的酒杯和碗碟、筷子了。

按照酒桌上的座次,他身為堂堂的一縣之尊,自然要坐首座,那麼鄭貴就可以首先在擺在他面前的酒杯、筷子和碗碟處入手給他下迷藥。

鄭家既然做藥材生意,那麼肯定也是精通醫術,否則的話怎麼可能做起這麼大的藥材生意,要想弄點兒迷藥那真的是太簡單了。

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後,李青雲以後很少在陌生的地方過夜,即使過夜也是嚴加防範,以防不測。

“該死!”沉思中,一個畫面浮現在了李青雲的腦海中,他的臉色隨即一變,忍不住用拳頭砸了一下一旁的石桌。

在這個畫面裡,他與鄭婉柔在**上翻雲覆雨、顛龍倒鳳,場面無比刺激和香豔,背上被鄭婉柔抓出了數到血痕,剛才由於緊張感覺不到,現在一鬆懈下來頓時被抓傷的地方頓時隱隱作疼。

李青雲不由得苦笑了一聲,看來這次他是在劫難逃,被對方不折不扣地算計了一把,只是不知道鄭貴為何要對他下如此重的手,竟然甘心賠上女兒。

在他暗自盤算的時候,閨房中,一群女眷圍著鄭婉柔,詢問她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李青雲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她這裡。

可鄭婉柔好像是嚇壞了,只是一個勁地在那裡哭,閉口不語,令眾女眷急得團團轉,也使得昨晚的事情籠罩上了層層迷霧。

白水鎮,陳宅。

叭嗒一聲,當從大汗淋漓的羅鳴那裡得知李青雲因為夜闖鄭婉柔香閨而被鄭貴扣在了鄭家,並已經派人向府衙報案後,陳凝凝怔在了那裡,手裡端著的茶杯猛然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茶水濺在了她的腿上。

從昨天晚上李青雲留宿鄭宅的時候她就一直心神不寧,現在果然出事了,而且事情還鬧得如此之大。

“昨晚你們沒有發現大人什麼時候離開的?”經過最初的慌亂,陳凝凝蹙著柳眉問向了羅鳴。

羅鳴等幾個衙役就住在李青雲所住廂房的隔壁,昨天晚上以李青雲的醉酒狀態要是出門的話,肯定會驚動他們的。

“夫人,屬下等人沒有聽到絲毫的動靜。”羅鳴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懊惱的神色,要是昨晚他們不睡得那麼死的話,李青雲也不會去了鄭婉柔的房間。

陳凝凝聞言,柳眉不由得蹙得更深了,羅鳴等人通常不會睡得如此死,而且以李青雲的狀態竟然還知道走時關上廂房的房門,再加上李青雲竟然待在鄭婉柔的房裡一直到鄭貴等人前去“捉姦”,很多地方都很蹊蹺。

“去巡檢司,讓趙巡檢集結人手。”陳凝凝很快就拿定了主意,交待了羅鳴一聲後,匆忙趕往了碼頭。

周雨婷已經去了碼頭給魯天行送行,李青雲本來答應也去送魯天行,現在被鄭貴這麼一扣,自然無法前往,恐怕現在周雨婷已經等得心急。

正如陳凝凝所想的那樣,此時已經快到魯天行上船離開的時間,可李青雲還沒有出現,這使得周雨婷不由得暗自埋怨起他來,認為他這樣做在魯天行面前十分失禮。

不過魯天行卻顯得不以為意,與周雨婷在碼頭上談笑著,等待著李青雲的到來。

結果,李青雲沒等來,周雨婷卻從火急火燎趕來的陳凝凝那裡得知了他在鄭家闖了禍的訊息,頓時大吃了一驚,來不及多想,面罩寒霜地上了陳凝凝的馬車向臨水村趕去。

既然李青雲出了事,那麼魯天行自然不能一走了之,於是上了另外一輛馬車緊緊跟在了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