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好大的膽子,可知道這裡是軍營重地,擅闖者殺無赦!”賈虎見狀,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萬萬沒想到這些水匪如此囂張,竟敢闖進巡檢司,於是色厲內荏地喝道。

“姑奶奶只要那個小娘們,你把她交給我,我們立刻就走。”短髮女子停下了腳步,伸手一指立在賈虎身旁的陳凝凝,高聲說道。

“你可知道她是誰?動了她不僅湖口縣知縣饒不了你,白水鎮的陳家也不會放過你。”

賈虎聞言怔了怔,他開始還以為短髮女子是來寧水鎮劫掠的,不過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好像與陳凝凝有著私人恩怨,詫異地看了一眼神情冷峻的陳凝凝後,故作鎮定地向短髮女子說道,想讓她知難而退。

“姑奶奶這次就是為了她才來的。”短髮女子冷笑了一聲,惡狠狠地望著陳凝凝,“姑奶奶等下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的血,以消我心頭之恨。”

“本小姐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如此歹毒?”陳凝凝柳眉一蹙,面罩寒霜地望著短髮女子。

“姑奶奶就讓你死個明白,姑奶奶是三爺的親妹子,湖口縣那個狗知縣不僅殺了姑***丈夫,還抓了姑***哥哥,姑奶奶豈會放過你們?”短髮女子咬牙切齒地望著陳凝凝,面色變得有些猙獰,她就是王三的胞妹王氏。

聽聞此言,賈虎頓時大驚失色,王三在鄱陽湖的水匪中被敬稱為“三爺”,他還以為王三一夥的勢力已經被李青雲一網打盡,沒想到還有漏網之魚,而且還是王三那夥水匪的三當家。

王氏能坐上三當家的這把交椅,並不是憑藉著王三的裙帶關係,而是依靠精明的頭腦和狠辣的手段。

陳凝凝的雙目頓時閃過驚訝的神色,怪不得王氏與自己一副酷大仇恨的樣子,原來她是王三的妹妹,除了她之外的家人不是被殺就是被抓,和李青雲可謂有著血海深仇。

“姑奶奶這次來只要那個賤人,如果你們硬要多管閒事的話,可別怪姑奶奶手裡的刀翻臉無情了。”王氏伸手拭抹可一下手中刀的刀身,滿臉殺氣地威脅著巡檢司的那些軍士。

與此同時,跟在王氏身後的大漢紛紛揚起了手裡的武器,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現場的軍士們見狀不由得面面相覷,紛紛目露懼色,他們之所以在巡檢司,有的是服縣衙的徭役,有的是混口飯吃,誰也不想跟眼前這幫兇悍的水匪拼命。

冷汗頓時順著賈虎的臉上流了下來,作為寧水鎮巡檢司的巡檢,他當然清楚自己手下這些人的斤兩。

別看王氏身邊只有五六十人,而巡檢司這邊有兩百多人,兵法有云,兵貴精而不貴多,就巡檢司的這幫烏合之眾還沒開打士氣就沒了,怎麼可能是王氏那些水匪的對手。

萬一在水匪的衝擊下巡檢司的軍士一觸即潰,那麼他的責任可就大了,按照大明軍規,臨陣脫逃者立斬無赦,去年李青雲也正是拿住了趙華的這個小辮子,嚇得趙華魂不附體。

值得一提的是,臨陣脫逃與戰敗敗逃不一樣,臨陣脫逃是未與敵人交手就開溜或者一觸即潰,而戰敗敗逃是經過廝殺落敗而撤走,兩者有著本質上的差別。

說實話,如果在其他地方,巡檢司的那些軍士面對水匪的時候跑也就跑了,誰能知道他們是臨陣脫逃還是戰敗敗逃。

可這裡是巡檢司的駐地,無論是臨陣脫逃還是戰敗敗逃,那麼無疑都是官府的奇恥大辱,屆時作為巡檢司巡檢的賈虎將難辭其咎,必死無疑。

“弟兄們聽著,軍營乃軍事重地,如果讓他們在這裡胡作非為,大家都將受到嚴懲。”賈虎來不及多想,刷一下抽出了腰刀,衝著現場的軍士高聲喊道,“死戰者重賞,臨陣脫逃者殺無赦!”

軍士們聞言頓時一陣騷動,面面相覷了一番後並沒有鼓起士氣,反而顯得更加慌亂。

陳凝凝見狀不由得搖了搖頭,看來賈虎雖然是巡檢司的巡檢,可在巡檢司並沒有什麼威望,無法鎮住眼下的局面。

“大家聽我說,現在是咱們報效朝廷的時候,大丈夫行事當捨生取義,這才不枉來世上一遭!”周雨婷也注意到巡檢司的軍士士氣低迷,她想鼓舞眾人計程車氣,於是一舉手中的長劍,慷慨激揚地說道。

可惜的是,她的話同樣沒有起到的絲毫作用,軍士們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是畏懼地望著短髮女子等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