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大人,我只關心馮田是如何從湖口縣大牢到的齊祥辰的棺木中,至於德安縣的事情,還望鄭大人多多費心了。”李青雲見鄭文向自己訴苦,知道他是想跟自己商議如何控制案子的事態,微微一笑後說道。

“李大人放心,在下即使是撬,也要把白勇的嘴撬開,給李大人一個滿意的交待!”鄭文聞言微微一怔,隨後心中大喜,這豈不是表明李青雲不會介入齊家的事情,故而信誓旦旦地向他打了包票,心中對李青雲好感倍增。

“鄭大人,忙了一天我都餓了,不知道你們德安有什麼名菜。”李青雲拍了拍小腹,笑著說道,他是湖口縣知縣斷然沒有插手德安縣事務的必要,否則的話就犯了官場的大忌,沒人會喜歡手伸得太長的同僚。

“這是自然,李大人難得來一次,在下自然要盡地主之誼了。”鄭文也笑了起來,笑得十分輕鬆,既然李青雲已經表明了態度那麼下一步就看齊家怎麼走了。

當天晚上,鄭文在德安縣最好的酒樓給李青雲接風洗塵,前幾天由於忙著案子的事情兩人哪裡有心思吃飯。

鄭文把這個酒局定性為家宴的性質,因此陳凝凝和他的妻子也都出席,這樣使得現場的氣氛溫馨輕鬆了許多。

酒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有人送來了白勇的口供,上面明確表明他是透過湖口縣原刑房司吏魯雲山找來的馮田,然後讓人從牢裡換走了齊祥辰。

李青雲等得就是白勇的這份口供,他隨即寫了一封信,讓羅鳴安排人連夜回湖口縣縣城,通知捕班班頭馮虎捉拿魯雲山等相關涉案人員。

羅鳴從李青雲手裡接過信後猶豫了一下,想要提醒李青雲馮虎和魯雲山是一夥兒的,馮虎很可能會放走魯雲山,不過他最後忍住了,什麼也沒有說,畢竟這話不適合他開口。

望著在酒桌上談笑風生的李青雲和鄭文,陳凝凝心中頓時無限感慨,她沒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兩人還有閒情雅緻在這裡喝酒,看來她需要學習得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臨晨時分,湖口縣,魯雲山的住宅。

書房裡,魯雲山坐在書桌前呆呆地望著前方,雙目無神,神情沮喪。

兩名身穿便裝的彪形大漢守在書房外,手上緊緊扶著腰上掛著的腰刀刀柄。

就在魯雲山發呆的時候,咯吱一聲,房門開了,張有德和馮虎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張叔,看在我跟了你這麼多年,鞍前馬後的份上,你救救我,饒我一命吧,我保證帶著家人遠走高飛,去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見到張有德,魯雲山連忙走上前,撲通一聲跪在他的面前。

“雲山,不是張叔心狠,屆時通緝令一發你根本無路可走。”張有德望了一眼魯雲山,面無表情地說道,“這些年來刑房的事情都經了你的手,你要是被抓的話,可有信心扛得過大牢裡的那些酷刑?”

“張叔,就我一個人走,我改名換姓,讓他們永遠也找不到我,絕對不會洩露以前的事情。”魯雲山的臉色變了變,他在刑房多年自然知道大牢裡那些酷刑的殘酷,隨後苦苦哀求道。

“雲山,你要是走了,我們如何向知縣大人交待?這件事情如何了結?你不會不知道,只有死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吧?”張有德冷冷地看了魯雲山一眼,抬步向門外走去,邊走邊說道,“你放心,你走後我會照顧好你的家人。”

魯雲山聞言頓時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沒有人願意去死,可他知道的東西太多不得不死,只有這樣他的家人才能保平安。

良久,魯雲山一咬牙,來到書桌前把這次馮老三和馮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寫了出來,簽字畫押後把繩子往房樑上一掛,上吊自盡。

一個晚上的時間說長很長,有六個多時辰,說短也很短,也就是睡一覺的工夫,但是足夠發生很多很多的事情。

這天晚上,不僅魯雲山死了,齊家的大管家也在投案後服毒自盡。

隨著齊家大管家的投案,齊家買通白勇策劃調包一事的主謀也浮出了水面,他就是齊家去年去世的齊德貴二叔,而齊德貴二叔和白勇之間的中介人正是齊家的大管家。

齊德貴在德安縣地位尊貴,自然不可能親自找白勇商量掉包的事情,所有的事情都是齊家的大管家出面在做。

根據齊家大管家的交待,齊德貴的二叔自幼溺愛齊祥辰,故而揹著眾人做下了這件事情,齊家的人包括齊德貴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