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魏坤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衝著這一名從院門外逃進來、手臂上被一支箭射穿的水匪高聲問道。

“二當家的,不好了,外面來了官軍。”那名水匪捂著手臂上的傷處,疼得直吸冷氣。

“弓 弩?”魏坤檢視了一下那名水匪手臂上的箭,雙目流露出震驚的神色,他清楚弓箭是無法造成如此厲害的傷害,看來對方使用的是弓 弩。

而弓 弩在九江府只有九江衛的軍士使用,白水鎮巡檢司根本就沒有這種高檔貨,難道外面的官軍是九江衛的人?

正當魏坤猜測著外面人身份的時候,一些黑乎乎的罈子從倉庫四周的院牆外扔了過來,摔在地上相繼碎裂,裡面的液體濺到了不少人的身上,空氣中隨即瀰漫著一股難聞的氣味。

“火油!”魏坤的手上正好濺了一些,他湊到鼻前聞了聞,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

其餘的水匪也都發現了地上那些四處流動的液體是火油,立刻就慌亂了起來,要是外面的官軍放上一把火,那麼他們可全成了烤乳豬。

“二當家的,怎麼辦?”一名水匪神情驚惶地湊到了魏坤的面前。

“事不宜遲,衝出去。”魏坤當機立斷,雙目兇光一閃後拔出了腰上掛著刀,“要不然大家都要死在這裡。”

隨即,在幾名頭目的帶領下,水匪們開啟大門一窩蜂地湧出。

院門外,巡檢司的弩箭手和弓箭手排成一個扇面,前後站成了三排,前面兩排是弓 弩,後一排是弓箭。

見那些水匪衝出來,趙華一揮手,三排軍士有條不紊地依次放箭。

密集的箭雨中,衝出來的水匪相繼被射倒,這使得後面的水匪心生畏懼,再度把大門關上。

水匪的這次出擊損失了四五十人,除了二十多人被射死外,還有十幾個受了傷,倒在院門外痛苦地****著。

趙華並沒有讓人拖走那些受傷的水匪,這樣可以給院子裡的水匪施加巨大的心理壓力。

“二當家的,他們的箭太厲害了,我們衝不出去。”一名水匪頭目頗為狼狽地來到魏坤面前,剛才要不是他把一個手下抓來擋在身前,使得那個手下被射成了刺蝟,那麼死的人就是他了。

魏坤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如果有如此多的弩箭手和弓箭手,那麼外面的官軍一定不少,要想衝出去可就難了。

“裡面的人聽著,我們本可以放一把火把你們燒死,可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們大人不願造此殺孽,現在給你們一個機會,放下兵器出來投降。”

這時,院牆外面傳來了一個喊聲,“如若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伴隨著這個聲音,四周院牆外面逐漸有了許多亮光,看樣子點了不少火把。

這使得水匪們更加慌亂,只要那些火把一扔進來,屆時院裡勢必一片火海,他們都要被活活燒死在這裡。

“我們大人有令,捉拿匪首者,罪減一等!手上無人命者,免死流放!”隨後,先前的那個人又喊了起來。

聽聞此言,一些水匪不由得看向了魏坤,眼神中充滿了異樣的神色。

“別聽他們妖言惑眾!”魏坤心中頓時就是一沉,他豈不知那些傢伙在打什麼主意,一舉手裡的刀,色厲內荏地吼道,“咱們以前所犯下的案子定無活命之理,只有衝出去才有一條生路。”

他的話音剛落,嗖嗖幾聲,幾支箭頭帶著火焰的火箭射了進來,落在了倉庫的屋頂上,使得院子裡一陣騷動,水匪們嚇得紛紛向後退去。

“下一次,這些箭可就要落在院裡了,是死是活,你們自己想好了。”外面的那個人再度喊了起來,警告著院裡的水匪。

“官府的話你們也信?他們這是在騙你們,一旦被抓的話肯定難逃一死。”魏坤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向周圍的水匪吼道。

“我家大人乃湖口縣知縣,向來說話一言九鼎,你們是相信我家大人,還是相信魏坤這個匪首?他反正是難逃一死,難道你們想要跟著他一起陪葬?”此時,牆外的那個人不適時宜地高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