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境內,一處不知名的山道。

突然響起一聲憑空暴喝,

“呔,兀那小子,放下手中的財物後,速速離開,我等饒你不死。”

原本空無一人的山道上,突然從兩邊的草叢和樹上,蹦出來三十幾個大漢,

為首的那個滿臉橫肉,手提大刀,看著就不像是好人。

而被攔下是一名騎著神異駿馬的白衣公子,身材勻稱,眉清目秀,但就是嘴唇像女人一樣纖薄,還彷彿像是塗了丹砂,紅得有些妖異,血色濃重。

但橫肉大漢怎麼會去管一隻肥羊的容貌,他的眼睛裡看見的只有掛在馬鞍側翼的一個絲綢包裹,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裝了多少好東西,

還有這匹高過八尺的赤黑神駿,單單是它的高大,以及那充滿力量感的筋骨肌肉,哪怕是對馬毫不瞭解的人看到了它,也會由衷地稱讚一聲,好馬。

他貪婪地舔了舔嘴唇,然後對著馬背之人,又大喝道:

“把東西留下,你就可以滾了。”

本以為那人會照做,但他卻看到那名白衣公子,雙手捧著腹部,臉上也強忍著,彷彿是在憋著笑,但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

看到有人往這兒看,陸笙一邊笑,一邊解釋道:

“抱歉抱歉,我有些興奮過度了。”

山匪,對於十二年從未下過山的陸笙來說,可是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極為稀少的職業,他從來只是聽過,但卻沒見過。

“要買路財是吧,給你們。”陸笙說著,然後從馬鞍一側的絲綢布囊裡拿出了一張張面額幾十兩,幾百兩甚至幾千兩的銀票,他揮舞著,問道:

“要多少?”

看著那一張張白花花的銀票,山匪中不少人眼睛都紅了,而他們的頭領更是粗聲冷笑道:

“要多少?老子都要。”

“還有你那匹馬,也得給老子留下。”

說完這話,山匪頭子覺得自己願意留他性命已經算是很仁慈的了。

但誰料,陸笙卻是皺了皺眉,說了一句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話,

他似乎是在評估什麼,看了一眼這三十幾個人人提著兵器的壯漢,

“我覺得,你們最多……也就能從我這裡拿走二百兩,多了,你們不值。”

說完,他居然真的拿出了一張二百兩的銀票,隨手扔在了地上,

陸笙臉上滿是理所當然的表情,似乎事情本就該如此做,面對如此情況,山匪們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相互之間你看我我看你的,

他們不明白這是嘲諷,還是陸笙真的就想用這區區二百兩,說服他們放棄更多的錢財,然後再放他離開。

“你侮辱我們?一個沒有武功的廢物。“

沒有武功?

對,陸笙的確沒有武功,但他卻敢一人騎馬,身懷大批財物,

難道他不怕被劫嗎?

土匪首領沒思考過這個問題,並且懶得再和陸笙多說,

用力一揮手,便帶著周圍的其餘山匪衝了過來,挺著大刀,彷彿是要將陸笙直接剁成肉泥,

面對這種情況,陸笙卻絲毫不慌,只是長嘆一口氣,幽幽地說道:

“我說你們不值,肯定是有原因的,你們怎麼就不多想想呢?”

“真蠢。”

“我說的是吧。”陸笙笑著拍了拍他坐著的赤黑駿馬。

“馬哥。”

赤馬呼哧打了一個響鼻,搖了搖頭,似乎是對陸笙說的完全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