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春嬌樓這邊因為陸笙專門留下的提示手忙腳亂之時,振武鏢局這邊的計劃,已經有條不紊地開始了。

憑藉功力深厚,白叔早早地就將帝客府的追兵甩在了身後,等到他們過來時,看到的只有白叔大搖大擺地走進了振武鏢局,也不知他用了什麼辦法,鏢局的人也並未阻攔。

幾乎下意識地,帝客府就想進鏢局拿人,但鏢局心中有鬼,哪能說進就進,

這下可好了,雙方商討過程中,不知哪句話沒說好,商量就變成了爭執,爭執演變成了衝突。

帝客府的人雖然武功高強,但人數不佔優勢,一時之間雙方竟然僵持不下,

之後,因為林倫察覺振武鏢局要跑而專門增派的人手也到了,帝客府一方實力大增,便直接選擇了強闖,結果,衝突越鬧越大。

等陸笙趕到時,雙方因為鬧出人命,已經無法收場了。

此刻,如同江湖幫派火併一般,振武鏢局連同周圍數條街都成了他們廝殺的戰場。

雙方刀來劍往的好不熱鬧,陸笙找了家茶館,上了二樓,以最佳的觀賞角度,欣賞著自己的傑作。

在他的身後,自他到達臨淄城以來,所見過的大小統領全在此處,像是看戲一般,陪著陸笙。

其中,包括花姨,還有白叔。

也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居然能在這麼混亂的情況下,順利地跑回到陸笙的身邊。

嗑瓜子,剝花生,陸笙吃的不亦樂乎,邊吃還邊指著下面的戰局分析道,

“好傢伙,碎碑手、清風劍……這些人在青州的江湖明面上還是有些名號的,好幾年都沒訊息,沒想到,他們居然都藏在臨淄。”

“還有周圍的幾個小門派,城內腳幫和漕幫,居然都是他們的人。”

“兵閣……”

陸笙嘎嘣嘎嘣地咬碎了嘴中的花生豆,

“躲了幾十年了,對青州江湖的控制力一點沒見少啊。”

“一出手,就是石破天驚。”

說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可惜啊,在青州,我們起步晚了一些,終究比不上他們。”

“公子,何必為群冢中枯骨感到憂慮呢?”白叔出言安慰道。

“有公子在,青州遲早會完全成為我們的囊中之物。”

聞言,陸笙先是一愣,隨後哈哈一笑,

“冢中枯骨?好詞啊,沒想到白叔還能有如此學問,怕不是花姨教你的吧。”

聽到陸笙調侃,白叔居然不好意思地看了花姨一眼,算是變相承認了,陸笙沒去管他與花姨之間的小九九,自顧自地說道:

“半年之前,先生便已經察覺到了青州情況有異,為此,不惜暴露自身存在,親自給兵閣寫了封信,請求他們再多忍耐一段時日,不要急於向帝國發難。”

“但兵閣不識好歹,執意不聽,反而藉助我們提供的幫助,又於半月之前犯下‘劫銀案’,渾然不顧道義,要拖我們一起下水。”

“今日,便算是我代先生給他們的一記當頭棒喝,讓他們好好想想,自己與帝國還差了多遠。”

“執意送死也可以,但不要帶上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