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完沒完?"顧晨夕大叫一聲,停下了腳步。

他已經領了這群人跑了差不多十公里,仍是甩不掉他們。他們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始終與顧晨夕保留著一段距離,不遠也不近,還時不時就用一些遠端攻擊來干擾顧晨夕,好似獵人調戲獵物一般。

傷害不高,侮辱性極強。

黑衣人看著顧晨夕停下,他們也不再前進,駐足原地,與顧晨夕遙相對望。

顧晨夕雙手叉腰,直喘粗氣,他昂著頭,大喊道:“江湖規矩,出來單挑!”

一眾黑衣人面面相聚,皆是笑了起來,其中一個黑衣人向前走了幾步,問道:“怎麼個單挑法?”

顧晨夕用鼻孔對著他,狂妄道:“當然是我一個挑你們全部了,我要打十個!”

顧晨夕用手指比了一個‘十’字,惹得眾人再次大笑。

“這裡可不止十個,起碼……二十個。”黑衣人笑著說。

“那就打二十個。”顧晨夕說,“你們一個一個上,我要車輪你們。”

黑衣人愣了愣,接著說道:“好,如你所願。”

話音剛落,另一個黑衣人已經急不可耐,擠開眾人,“我先來!”

“好……”

在眾人的叫好助威中,黑衣人已經迫不及待的朝顧晨夕衝來,如老虎撲食,氣勢洶洶。

當真是個急性子。

而反觀顧晨夕那邊,不見一絲動作。

在兩人快要接近時,他才後腳微撤,身體微微後仰,隨即藉助腰部力量瞬間發力,一個直拳便對轟而去。

黑衣人亦是一記重拳迎面對撞,毫無懼色。

可拼拳力輕重,他又哪是二品武夫的對手,即使是沒有了真氣的武夫,也不是他能夠碰瓷的。隨著‘咔’的一聲脆響,黑衣人如掉了線的風箏,直直往後倒飛出去,重重跌落在地。

場面霎時安靜了,顧晨夕甩了甩溼透的長髮,嘴唇微動,“第一個。”

接著,他勾了勾手指,挑釁意味十足。

他一臉輕鬆寫意,可肩上血流如注的傷口卻騙不了別人。原本憑藉著他自身那非人的恢復能力,傷口已經止住了血,可剛才那一拳不經意間又扯到了傷口,導致鮮血重新流出。

“接著來唄。”顧晨夕平靜道。

不用他說,第二個已經迫不及待了,不同於第一個的莽撞,他沒有選擇硬碰硬,而是採用迂迴戰術,在顧晨夕身邊左右試探,利用靈巧的步伐,也利用顧晨夕傷重的優勢,竟還真被他躲過兩拳。

非凡如此,他藏於袖中的刺手悄然滑出,讓預料不及的顧晨夕大腿再添一個新的傷口。

“好……”

又是一陣加油吶喊聲響起,他們可不懂什麼叫仁義道德,什麼叫人之初,性本善。

雖然戴著面具,顧晨夕看不見他們的表情,但他知道一定很醜陋。

顧晨夕心如潭水,波瀾不驚。

他慢慢調整著呼吸,觀察著敵人的步伐,隨即腳隨眼動,快速變化著。

“怎麼可能?!”黑衣人內心驚懼不已,顧晨夕使出的正是他自己的步法。這才多久?光看幾眼就會了嗎?開什麼玩笑!

黑衣人不信邪,再次朝著顧晨夕襲來,顧晨夕看也不看,右手隨意一探,黑衣人的手腕便被他瞬間抓住。

接著用力一扯,在黑衣人瞪大的瞳孔中,一個如火焰般赤紅的拳頭快速放大。

‘砰‘的一聲響起,黑衣人便如一攤爛泥躺似的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