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低頭在路上,

這城市越大越讓人慌張,

多向往,多漫長

這一路經歷太多傷,

把最初笑容都淡忘,

時光讓我們變得脆弱且堅強,

讓我再來輕輕對你唱

……

這首歌實在是太應景了,顧晨夕輕輕哼唱著,漸漸融入那一片昏黃。

此時,一個男人迎面踉蹌走來,好像是受了傷,手一直捂著胸口,烏黑血液順著手臂緩緩流下。

顧晨夕停下腳步,一臉警惕的打量著男人。

男人走得東倒西歪,滿頭大汗,他也看到了顧晨夕,咬牙喊道:“快走!”

顧晨夕不為所動,還有些茫然,只是下一秒他就懂了男人的意思。

男人的背後,兩個黑點急速襲來,速度奇快。

見顧晨夕還是愣在原地,男人眉頭緊鎖,用盡全力走到顧晨夕身旁,一把想要推開他。

“走啊!”

顧晨夕輕輕往後退了一步,男人沒有支撐物,瞬間失去平衡,一頭栽倒在地。

顧晨夕看了眼面前這個狼狽不堪的男人,隨即轉移視線,看向那兩個散發著血腥殺氣的不速之客。

兩人皆是身穿黑色披風,臉帶牛鬼面具,朝著顧晨夕二人緩緩走來。

男人手撐地面,費力爬起,擋在顧晨夕面前,背對著他輕聲說道:“你快走吧,找個地方報警。”

說完,不知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匕首,迎著二人而去。

其中一名黑衣人發出獰笑,“怎麼不跑了?趙大執法官?”

男人臉色大驚,握住匕首的手忍不住的顫抖。雖然事先猜想到會有這種可能,但他一直不敢相信,也不願想相信。可現在看來,之前的猜想全都是對的。

男人抬頭看著慢慢逼近的兩人,苦澀一笑。沒想到大風大浪都不知闖過了多少,到頭來竟會是這樣一種死法。

從他年少時踏上這條路就知道一定不會善終,早死晚死的區別,但他沒想到會是以這種方式赴死,被自己最親密的隊友背叛,這種滋味讓他肝腸寸斷。

可究竟是誰?大貓?土狗?小梅?香菜?還是小菠蘿?

男人搖搖頭,他們之間無論哪一個他都不相信會是叛徒,他們可是一起出生入死的隊友啊,可事實如同一塊鐵板擺在他的面前,讓他不得不信。

男人咬咬牙,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先前短暫的休息,讓他體內的異能恢復了一小部分,可這還遠遠不夠。

“神諭,暗黑領域。”隨著一聲沉吟,一陣黑氣快速延開來,以黑衣人為中心,方圓三十米之內徹底被黑暗吞噬。

男人手捂住口鼻,這股黑氣會讓吸入者異能驟減,身體發軟,之前一不小心就吃了暗虧。

眼前一片黑暗,男人單手持刃,身體重心微微下沉,緩步向前。

突然,男人猛的向左前方衝刺,黑暗中,似揪住了什麼東西,不管三七二十一,連捅數刀。

可感覺不對,不是人的肉體的感覺,男人眉頭緊皺,背後傳來勁風,黑衣人一刀砍來,男人慌忙往旁邊一閃,侃侃避過。

劇烈的動作導致之前的傷口再次撕裂,鮮血又噴湧而出。

男人忍著劇痛,快步衝上前去,狂亂的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可什麼都沒有。

“這可不行,再這樣下去,會被耗死的。”男人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