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怕,更是興奮。

現在在他的眼裡,誰攔路誰死。

女人默默看著越來越近的男人,卻是在笑。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越來越近,女人開口了,語氣冰冷:“今天你過不去的。”

男人沒有回答,五步,兩人只隔五步,男人左手抬起,雙腳猛磴朝女人投射過去,拳頭直擊向女人面門。

這一拳極快,拳頭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聲響。

女人卻視而不見,不閃不避,在男人拳頭離她腦門只有一寸長的時候,她悠然的退了一步,輕鬆避過,隨即一指點向男人腋下,點中,一指化兩指,指尖微微彎曲,隨意往前一頂,砰的一聲悶響,男人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飛出去10米。重重砸在地上,濺起一片水花。

女人拿傘的左手至今未動分毫。

男人更憤怒了,如野獸一般趴在地上,十指彎曲成爪,指甲劃過地面,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劃痕。

男人發出沉悶的吼叫,眼睛血紅,猶如一頭雄獅,兇相畢露。

女人把傘一橫,橫插入牆,傘尖入牆三分,穩穩懸在空中。

她愜意的伸了個懶腰,發出一絲舒服的呻yi

,隨意的把高跟鞋踢到兩旁,揉著手腕輕笑道:“今天教你上第一課。”

女人發起衝鋒,不快,赤腳踏浪,如同孩子嬉戲。

那天,在周圍居住的人們只聽見陣陣巨響,宛如雷鳴,良久才消。

衚衕裡,牆上,地上被砸出了數不清的大坑小坑。

男人筋疲力盡的躺在地上,女人卻依舊悠然站在一旁。

男人的瞳孔褪去腥紅,恢復如常,其實,之前一系列的劇烈打擊對於他來說,傷害是有,但很有限,真正讓他力竭的,是被女人一指洞穿了左心房下方的某一位置,距離他的心臟不過寸餘長。

天空下著小雨,男人遍體鱗傷的躺在地上,一如當年,只是身旁再也沒有那個紅著臉道歉的少年了。

顧晨夕仰望著天,有水從他眼角滑落,不知是雨水還是淚。

……

……

週末短暫的休假一晃而過,學校還是正常開課,只不過明顯的增加了很多保安,圍牆拉上了鐵絲網,監控器更是佈滿校園的各個角落。

校門口還停著一輛警車,負責保護學生們的安全。

教室裡同學還在熱火朝天的討論著那個事件,其實沒幾人親眼看到,只能靠道聽途說。

結果都差不多,但往往藏在背後的故事更吸引人,有人說是情殺,有人說是仇殺。還有人說是劫財不成,惱羞成怒從而殺人。

各個版本都有,五花八門的,更有甚者還將其寫成故事,上傳貼吧,沒想到爆火起來。短短兩天時間,回帖數就突破十萬,閱讀數更是有百萬之多。

然後被學校得知,責令其馬上刪除,不然開除學籍,最後作者也只能無奈刪除。可為時已晚,現在全江北都知道民族中學有學生被人殘忍殺,殺人兇殺還逍遙法外,無數媒體記者奔赴民族中學,想要趁機寫點文章,爆點猛料,卻是統統被攔在校門外。

王校長現在一個頭兩個大,焦急的想著對策。

江北公安局也是同樣場景,局長被迫出面平息,無奈對外宣佈一定在一個月之內將兇手繩之以法,以此才勉強穩住局面。

局內火速成立專案組,曹彬為組長全權負責,此刻的曹隊長卻是沒有一點欣喜,久經官場的他知道,這次要麼升官要麼就丟官。如果抓不到兇手,就要有人出來頂,總不能是局長頂吧,不過局長也不好受,貶職是肯定的了。不過要想有動力必須有壓力嘛,又不一定捲鋪蓋回家,萬一這是一次機會呢?曹彬如此安慰自己。

相比之下,江淮更是亢奮,那位中年母親撕心裂肺的哭聲他還歷歷在目,心中一股氣無處撒。他開始沒日沒夜的埋頭調查,他心中堅信正義可能會缺席,但絕不會遲到。他江淮一定要親手把兇手繩之以法!

轉眼間,風雨已滿樓。

最無關痛癢的還是學生們,就當看熱鬧一樣,興奮勁一過,就慢慢淡忘了。對於他們來說,不過就是死了個不相干的人,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