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他烏黑髮亮卻所剩不多的頭髮梳著大背頭,眼睛小小的,如兩個黃豆一樣,但對劉禕蔓透漏出的嚴峻可一點兒都不少,有神還讓人畏懼。

這是劉禕蔓爸爸,顏暮猜測。

“劉爸,要不再給她一次機會,我見每次上課都很專心和認真聽講,我們班學習比較好的同學都在幫助她,進行輔導呢。”

發出這個聲音的是楊老師,顏暮看得一清二楚。

那男人不肯接受楊老師的建議,態度十分堅決看向楊老師:“別說了,自從你妹走後這孩子我也真沒法管,你也盡力了,轉回去吧,還離家近。”

他們之間的對話證實了顏暮的想法,這個男人是劉禕蔓的爸爸,可楊老師竟然和劉禕蔓是親戚關係?

顏暮心裡不得感嘆:平時隱藏的真好。

“你看看她那個樣子,只知道哭哭哭,要是能把哭得半分努力用在學習上,也不會這麼差勁。”劉爸依舊不停地說著。還時不時用手推劉禕蔓。

“這幾年麻煩你了,這孩子我今天就帶走了。”他告別楊老師,拎著劉禕蔓就要回宿舍收拾東西,不顧劉禕蔓哭喊,“不不不,我不想走。”

她在陜海市好幾年,好不容易有了朋友,她真不想走。

顏暮瞅準時機準備上前攔住,有一個人卻先她一步。

“等一會兒。”司澤徒自帶強大的氣場走來。

他抬眸的第一眼給了劉禕蔓,溼答答的睫毛,雀斑都被淚水浸泡而顏色變淡,讓人心疼。

原來他的“學生”這次沒有準時去秘密基地上課,不是一大早上偷吃零食去了,而且要離開……

司澤徒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幾下,他紳士地伸出冰冷的右手,對劉爸說道:“劉禕蔓很聰明,她這場考試成績是兩個星期前的,不是現在的。”

“讓她待下去,兩個星期後的那場考試,讓您看到不一樣的劉禕蔓。”

聽完這話,劉爸不屑地上下打量了幾眼這個不自量力的毛頭小子。

老師都沒辦法,他區區學生能有辦法?

“你來,我跟你說……”楊老師把劉爸拽到一旁,交談起來。

低頭正抽泣的劉禕蔓被司澤徒久久凝視,隨後他轉移視線,掏出紙巾遞上前:“別難過了。”

楊老師和劉爸交談後,劉爸答應給劉禕蔓最後一次機會,他戳了戳不爭氣的劉禕蔓,轉臉對司澤徒客氣說道:“麻煩多提點這孩子。”

他這個做父親嘴再怎麼硬,內心還是想孩子真能好好學習,有個好的未來。

楊老師帶著劉爸緩緩離去,劉禕蔓望著爸爸的身影,抹掉眼淚,從懷裡掏出葡萄味的汽水,遞給司澤徒:“給你喝,我的最愛。”

汽水是易拉罐裝的,這種包裝陜海市早已沒有。

它是劉爸帶給劉禕蔓的。

司澤徒不接,劉禕蔓硬塞他懷裡,“我去洗把臉。”然後走向衛生間。

留司澤徒一人在原地,手裡捧著勾起他回憶的紫色包裝易拉罐裝,有些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