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的這天,顏暮、李朝、劉禕蔓和司澤徒都一大早紛紛起床直奔陜海市機場去,不過這並不是他們要去接什麼重大人物,或是四人其中一個要走。

只是今天是送江美學姐前往巴黎的日子,上午的航班。

他們昨天已經在秘密基地用啤酒和燒烤舉行了為江美學姐送行的儀式,也一起望了夕陽,也在這片大地上揮灑了汗水與笑容。

似錦的前程在等待著江美,大家都為他開心。

劉禕蔓還不忘記對江美調侃:“記得為我多畫兩張自畫像,我沒錢了就拿去賣,說是月隱畫師徒弟,江美小姐之筆的真跡。”

這個結局就是最好的結局,在顏暮看來,李霖最後一刻終於做了件愛江美學姐的事——放手。

那天,江美推開劉佳橙和李霖從酒店裡出來後,上天又重新給了她一次機會。

她在路上步行,走著走著,她也忘記了是哪條路,哪條街道或是哪個地方碰到了月隱畫師,總之就是碰到了。

原本乾澀的眼睛根本擠不出一滴眼淚,卻在看到月隱畫師這一刻,江美的眼眶不禁盛滿淚水。

她在哭自己。

她終於有了覺悟,開始後悔為李霖放棄過的一切。

那一切遠遠不止月隱畫師。

即使在上一刻李霖的話語讓江美精疲力竭,即使她走路時候已經感受不到是在走路,即使她已經抬不起雙肢,她還是一點一點走到月隱畫師面前。

“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嗓子灼熱得如同喝了四五瓶白酒,可是江美還是一字一頓地對月隱畫師說道,沙啞無力。

月隱畫師答應了,合同簽約等流程都十分順利進展,他收了江美成為徒弟。

月隱畫師在網站上公佈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炸開了鍋,江美的畫技再次得到名揚四海的機會,還直接吸引了巴黎大學的目光。

江美就這樣獲得到了巴黎大學美術專業的入學資格。

巴黎大學新生是在暑假過後才報道,江美卻說:“還是現在就去吧,多學學多看看,提前多瞭解一下附近。”

而且她想:還能順道去看看自己爸媽。

“你們在哪?”顏暮站在機場外的廣場正中央,緊皺眉頭問電話那頭。

今天的人格外多,保安四處奔走著維持治安。

她“咣噹”一頭撞上了個什麼。

顏暮抬頭一看,是李朝。

李朝正不知所措地問道自己:“沒事吧?”。

“沒事。”顏暮搖頭回道,她不是那麼嬌氣的人。

就是她不解為什麼這個自稱是她“粉絲”的少年,總那麼小心翼翼,難不成怕自己吃了他?

李朝的表情在顏暮說完沒事後,依舊還是處於自責狀態。

“真的沒事,放鬆點,我的粉絲少年。”顏暮聳聳肩,站在人群中轉了一圈後回過頭來。

轉頭回來那一刻,她粉嘟嘟的唇緊閉,嘴角上揚笑得跟月芽似的。

她笑了。

顏暮也是後知後覺,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竟然發自內心的笑了。

她趕緊收回微笑,尷尬地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