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邁著穩重的步伐在前邊推著電瓶車,時不時回頭看向顏暮,檢查她是否有真的披好衣服:“擋好雨,別拿下來。”

這句話說的時候和平時比起來,不那麼溫柔,反而比較霸道。

時間隨著他們的一個個腳步印而消逝去,終究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找到一家空空的倉庫,踏入倉庫們時,顏暮下意識看向手錶。

四點了。

倉庫裡面一片落敗,但該有的都有,大門右側是一張小床,足足可以躺一個人,老式電視和收音機,大概是上一個管理員留下的。

顏暮走向那張小床,停在它旁邊,對李朝說:“如果今晚我們回不了家,也見不到司澤徒,就在這裡暫時住一下巴吧,我身體……”

她欲言又止,隨後說:“晚上我身體極大可能會出現異常,你就當我有病就行,記得到時背對我,捂住耳朵,和閉上雙眼。”

她不喜歡自己難過時候直接表現出被外物直接刺激的模樣,太難看和難堪。

李朝不明白,但卻還是應下。

只要是女孩說的事情,提出來的條件,想出來的奇思妙想,在不影響他的任何原則問題下,他都會答應,並一一陪她實現。

倉庫的電線還沒有來得及斷乾淨,正好還剩有電源,電車在那裡充著電,顏暮平躺在那張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小床上。

她聽著雨滴有節奏的拍打聲還有夏蟬的鳴叫,明天自己就生日了,17歲時候,林兮兮帶自己看極光的承諾,疫情一來是實現不了了。

她心裡十分不好受。

或者,也許林兮兮會回來,給自己一個驚喜呢?

顏暮隨後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不要抱有希望,就不會有太多失望。

小床是靠窗戶的,顏暮從床上坐起來趴在窗邊上,欣賞著窗外的景象,小草被雨水拍打更加嫩綠,樹木搖曳……

“要是能看到極光就好了。”她忽然喃喃自語,脫口出。

無意的話被有意的人聽到,李朝豎起耳朵,觀察倉庫一圈,想到什麼……

他打算趁夜深人靜時候,悄悄行動。

……

晚上九點鬧鐘的忽然響起,顏暮開始抱頭疼了起來,她靠坐在床上,指向不遠處躺在搖搖椅上的李朝。

她很痛苦卻竭力忍耐地說道:“麻煩你扭過去吧,捂上耳朵,閉上眼睛。”

她不想讓他聽到難聽的呻吟,還有這副醜態。

李朝照做了。

汗珠也如期而至,像往常一樣瞬間爬滿顏暮的全身,啃噬著她的每一寸肌膚。

她只覺得身體緊緊的,喉嚨也發不出任何話,只有鼻腔的哼唧聲。

李朝感到了不對勁,他渾身發紅,難受。

他心裡也有中莫名其妙說不出的感覺,像一團火,把他的本身當作燃料,只有這樣才能越來越旺。

“顏暮,我喜歡你。”前一秒他照做,捂上耳朵,閉眼,趁大混亂的背景,喃喃地說出真心話,後一秒他就不聽話地來到顏暮身旁。

李朝憂心忡忡,原來之前強姦未遂時候女孩一直頭暈,冒汗不是因為心裡陰影,而是頑疾。

“這麼遠120能來嗎?我現在打。”李朝邊自說自話,邊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電話。

“別打,李朝,別打。”顏暮聽到他和救護車交談的第一聲後,用盡全力說道,她不要,她求他。

她緊閉的雙眼,眼角滑落一行眼淚,滴在床鋪,她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讓李朝的心揪著。

他還是放下了手機,對救護車那頭說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