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澤徒和李朝站在玻璃窗前相望,目光與目光的交匯,讓他們心中都有了堅定的答案。

他們快步追到大門口,喘著粗氣望向紅色寶馬走時的方向,利索地回到自己的車旁,拉開車門。

司澤徒插進鑰匙,使勁扭動,車子啟動。

他手指漫不經心地敲打著方向盤,且直視著前方紅色寶馬車遺留的氣息,問旁邊的人:“繫好安全帶沒?”

“嗯,繫好了。”李朝右手舉起,緊握車上方的安全扶手,心裡卻忐忑不安,看司澤徒這副毅然決然的架勢,他有點後怕。

“別那麼拼命,不行報警就可以了。”李朝顫顫巍巍說,他因為小時候沒有自殺成功的原因,變得極其害怕做任何危險事情的人。

不等他說完,司澤徒就踩上油門,油門發出“嗡嗡嗡”的聲音,混雜其中的還有一句:“有人已經報警了。”

片刻,車子駛過,只留下了一陣涼風和輪胎擦地的燙熱氣息。

司澤徒用手腕拍打著喇叭,腳的油門不鬆一下,忽然一個急轉彎,他嘴角勾起邪魅的冷笑,“原來在這。”

他歷盡周折,根據路線在腦海的判斷,追上了那輛“逃跑”的紅色寶馬。

紅色寶馬司機不傻,他從後視鏡中將司澤徒那輛白車發現,轉身進了一個小道。

小道石磚壘修而成,磕磕巴巴,一路顛簸不平,汽車也隨著石磚的不同角度,一上一下,甚至飛了起來。

“你慢點行不行。”李朝忽然像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是溫暖陽光的眼神,這倒是更像黑化。

他緊握扶手的胳膊已變得僵硬,不止胳膊,是全身,他眼裡發紅,是藏不住的怒火。

他不想死去,他還有好多事沒有做,好多話沒有說,還有人需要他。

司澤徒不是吃素,他不慣李朝,他也有自己認為要緊的事情,直接命令道:“你最好閉嘴。”

兩個人火焰不分上下,車外也是一場“噼裡啪啦”的戰爭。

紅色寶馬車出了小道,直奔一條通往城外的公路,司澤徒一路跟著,兩輛車越走越遠,你追我趕一起來到條崎嶇的山路。

車順山路蜿蜒而上,衝擊力將原本挺立枝繁葉茂松柏,忽然抖落下許多落葉,兩輛車輪胎擦地的火星“呲呲呲”從遮天蔽日的樹林裡蹦出。

山路窄得像一根羊腸,盤盤曲曲,鋪滿落葉,而且時不時遇到不知從何處漫流的山泉,越往上邊走,地面就越滑,溼漉漉的,輪胎四處歪扭。

紅色寶馬車跑不動了,是因它的正前方是一座陡峭的懸崖,從上往下看,什麼都看不清,只有瀰漫的白霧,和不知道什麼物種發出的“嗚嗚”聲。

司澤徒看準時機,手不斷將方向盤往右打去,留下一道完美的漂移線側停在紅色寶馬車頭的正前方。

“你追我幹什麼?”一米四小個子的安爾康從車上氣顛顛走下來質問道。

他甚至跳起來,想遮擋後邊將會發生的一幕,卻直接被司澤徒寬大的雙手按頭,動彈不得。

司澤徒蹲下,抬了下巴,對他說:“因為你違法闖進別人的家裡。”

不是他,他跑什麼?真不是他,他也會知道什麼?這次絕對錯不了,李朝分析是靠譜的。

司澤徒站起來,在空中彈了一下響指。

“對吧?”他低頭看著一米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