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起床的她,換上了一件短款t,緊緊包裹著顏暮的上半身,線條格外突出,並不像一個高一學生該有的。

她用手按壓了兩下,想把它塞回去,總覺得太礙事,套上高腰闊腿褲,戴上海藍色的鴨舌帽,顯得清爽,乾淨。

她到達飯店門口,四處張望,等待著李朝。

突然,一雙纖細白皙的手從背後搭在了自己肩上。

不是李朝吧?顏暮下意識地躲開。

司澤徒捂住胸口,彷彿被刺殺過:“反應這麼大?進來坐吧。”

“我等下李朝。”顏暮往邊上退了退。

“你怎麼知道他不在裡邊?”司澤徒滿臉的不樂意。

因為他肯定會在外邊等自己啊。

說曹操曹操到,李朝看著現在門口的顏暮,在她眼前擺了擺手:“來這麼早啊,我們進去吧。”

快節奏的歌曲,暢飲的啤酒,每桌都興高采烈的討論著自己的開心事,只因顏暮的踏入,讓大家不自覺都閉上了嘴。

“我們坐這桌吧。”李朝拉開椅子,和桌上同學每個都打了招呼。

司澤徒在旁邊冷著臉,顏暮明明不是自己邀請的嗎?

自己那天聽廣播後,分析了她與班裡同學的關係,於是,本來是約她一個人,現在都把全班人差不多叫來了,跟她聊天,玩樂。她怎麼還帶李朝來?

顏暮怯生生地微笑著,同桌的一個男生,先站起,倒了一大杯啤酒,一飲而盡,說道:“顏暮,之前誤會你了,不好意思,我以後一定看清真相再做評論。”暈乎乎的男生,笨拙地彎下90度腰。

“沒事,都過去了。”有很多人,來向顏暮道歉,和解,和自拍,彷彿中間的小插曲從沒有發生,他們一直是和諧友善的團體。

可能成年人的崩潰就在一瞬間吧,這種時刻,要是林兮兮在就最好了。

昨天,她問了自己爸媽,得知了林兮兮確實去了韓國,並且竟然說林兮兮不能與國內聯絡,可問到理由,卻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連敷衍,都不願意敷衍了嗎?

自己也乾脆沒有問了,知道林兮兮安全就好了。

顏暮突然覺得悲痛的感覺好像要從胸口溢位,慢慢挪動著身子,站起來向大家抱歉:“我去趟衛生間。”

她冷靜地推開一扇門,在離馬桶較寬敞的地方,鋪了一層又一層紙,一屁股坐在上邊,做好哭前準備。

眼淚開始出來,不一會越來越多,她邊哭邊抱怨:“林兮兮你到底去哪裡了?姐姐我,炫耀都沒辦法給你炫耀,那群人竟然跟我道歉了。為什麼找不到你,你是故意藏起來了嗎?我做錯什麼了嗎?你一個人過得好不好啊……”

最近這些天哭了很多次啊。她發洩完畢,將紙巾折起來扔進垃圾桶,整理了儀表,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吱呀”飄進來的風將門合上,聽著顏暮的呻吟,有些自責的李朝在門後,一言不發地想著心事。

“小夥子,你藏在女廁所幹什麼!”一大爺在門外慌張地拍門:“我在監控裡看見你進去了,快出來,再不出來我進去了。”

李朝一臉驚慌,發現顏暮早走了。

他乖乖開了門,被大爺抓住雙手:“幸虧今天不是左阿姨上班,不然她就要被你的外貌給魅惑了,跟我走一趟吧,跟警察去解釋。”

李朝一臉恨自己不爭氣的樣子:“我朋友在那吃飯,我能打個招呼在走嗎?”

“我看你是屢教不改啊,想逃跑是吧,沒門。”大爺更加用力地抓住李朝的胳膊。

顏暮聽到身後的大爺,那最後兩個字——沒門,這高腔,指定有什麼事。就想回頭湊個熱鬧,看發生了什麼。

司澤徒猛地抓住她胳膊,阻止她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