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應泰道,“賢弟,前次多虧有你幫我立功,這次隴西之戰,我才有機會領軍出征!”

秦源好奇道,“咦,姜大哥也要領軍嗎?我看皇榜上也沒有姜大哥,卻不知道你領的是哪一支?”

姜應泰神秘一笑,“皇命在身,天機不可洩露,到時候你便知道了。”

這時,程中原道,“秦小友,此次隴西之戰,你有何打算?”

秦源想了想,道,“晚輩到目前為止,並未接到朝廷徵召,因而也沒有具體打算。不過,想必程前輩應該已經胸有成竹了吧?若是前輩有什麼差遣,儘可吩咐。”

程中原笑了笑,淡然道,“我有我的事,小友幫不上。或許小友要辦的事,我也未必能幫上。你我便各司其職,幫朝廷贏下隴西之戰吧。”

端起酒杯,他輕呷了口,隨後又看著秦源道,“此戰,關乎七萬萬人的性命,也關乎人族千百年氣運。你我之人,皆無法置身事外。”

這話,一般是鼓勵,一半是嘉許,淡若清風,卻重若千鈞,讓人無可拒絕。

這大概就是一品劍豪的氣魄,與豪情。

秦源點了點頭,道,“前輩所言,晚輩謹記在心。此戰朝廷勝,則人族勝,我輩責無旁貸!”

敏妃不由地轉頭,明眸凝視秦源,隨後微微頷首。

男兒當如是,又恨不男兒身,否則自己也當隨軍出征,卻不知比在深宮好多少倍。

姜應泰發現自己這個領軍大將好像被忽視了,於是舉起酒杯道,“賢弟的極是,我們就乾一杯,預祝此戰大勝!”

秦源聞言,當即站了起來,端起酒杯道,“好!祝姜大哥,出師大捷!祝程前輩,斬盡妖邪!也祝我人族,經此一役,開萬世太平!”

程中原哈哈一笑,道,“好一個開萬世太平!好一番大氣魄!不愧是劍廟召見之人!”

著,也站起來,端起酒杯。

在座眾人皆被兩人豪情所染,紛紛拿著酒杯起身。

姜啟年道,“如此來,今天這酒,既是團圓酒,亦是壯行酒!程公,泰兒,秦公公,老夫坐鎮朝廷,為你們統籌後方,搖旗吶喊。祝你們所向披靡,旗開得勝!等凱旋那天,老夫出城十里,給你們送慶功酒!”

幾人正要碰杯,卻聽敏妃又道,“祝諸位,平安歸來!”

秦源哈哈一笑,道,“那就承敏妃娘娘吉言了!”

罷,先幹了手中那杯。

眾人亦跟著一笑,也跟著喝盡杯中之酒。

這一來,氣氛便大為熱鬧起來,姜應泰頻頻與秦源敬酒,秦源來者不拒,而程中原看上去也是興起,並無一絲一品大宗師的架子,也頻頻舉杯,豪氣干雲。

又酒過數巡,賓主盡歡,姜應泰直呼許久沒有這般歡喜了,摟著秦源的肩膀,便唱起了老家的小調。

秦源興之所致,從納石中掏出琴來,撫琴而和。

程中原、姜啟年都是識曲之人,對秦源的琴曲大為驚喜,紛紛跟著擊腿為拍,確是其樂融融。

醉意就更甚了。

此時,秦源看著窗外的那一輪明月,忽地想起大戰將至,也不知戰後這明月還能否清朗,不由嘆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程中原聞此言,縱聲長笑道,“好一句把酒問青天,小友可有下句?”

姜啟年亦不由道,“小友先是一句萬世開太平,如今又是把酒問青天,這般豪情當世少有!可有下句,老夫亦想洗耳恭聽!”

秦源此時酒意正濃,不由大笑道,“還有幾句,諸位想聽,那我便與你們吟來!”

罷,他將跟前的古琴拿開,放到了敏妃跟前。

敏妃愣了下,但隨即心領神會,接過古琴,緩緩輕撫起來。

當悠揚的琴曲從她指尖傾瀉而出時,秦源已然躍出屋外,手一抬便長劍在手,旋即於月下輕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