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殿是不是無孔不入先不說,你自己就有兩個孔被入了,你知道嗎?

講正經的,秦源覺得景王還是低估了大統領。

或者說,可能所有人都因為情報的片面性,而低估了大統領。

事情一定沒這麼簡單的。

秦源想到這裡,就對景王說道,“此事不急,容我再思。”

景王登時急道,“先生,還有四天便是三星連珠了,怎會不急?此事本王勢在必行!”

頓了頓,只見他又急切地走到秦源身邊,俯下身一字一句地說道,“先生可知,皇子校考之後,父皇很可能下令要進剿隴西?

到時候本王勢必會與慶王各領一路人馬,若是能得聖寶,本王力壓慶王指日可待!

屆時,監國太子之位、本王為之隱忍三十載的大業,先生的不世之功,就在眼前!”

景王雙目赤紅,越說越激動,此時眼中已滿是對未來的憧憬......甚至狂熱。

說到動情處,他雙手齊肩,又對秦源一拜,說道,“請先生,助本王!”

秦源在心裡嘆了口氣,越發不確定該不該幫景王了。

不止一次,秦源覺得景王的性格有些極端,易燥、易怒、過於執念,縱然這是他自幼的經歷所造成,可這樣的人真的能當好皇帝麼?

雖然秦源幾乎可以肯定,若是景王當上監國太子,而老皇帝閉關修劍,自己只要跟景王開口要敏妃,景王會想各種辦法幫自己,把敏妃弄出宮去。

讓敏妃假死也好,消失也罷,總之他定然會幫自己想辦法,然後替自己打通所有關節。

而慶王未必能這麼做。

可,總覺得這麼做,哪裡不對。

秦源便放棄了這個思考,轉而起身,還了景王一個大禮。

說道,“殿下,此事或沒那麼簡單,請容我思量。”

景王見秦源很堅定,愣了下,隨後尷尬地一笑,“好,先生考慮得周全些也是對的......”

秦源回去了。

景王有些失神地坐在茶案邊,盯著煮茶的爐子裡,那紅彤彤的碳火。

驀地,他轉頭對阿大說道,“秦先生這兩日,在宮外做些什麼?”

阿大沉默了一下,才說道,“殿下不是說,不必再跟他了麼?”

景王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好些日子沒派人盯秦源了。

當初不盯的原因也很簡單,一是盯不住,二是怕被秦源發現是他的人,導致他起心結。

再就是,景王以為自己是相信秦源的,畢竟人家幫他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現在,他恍惚又有點質疑自己的判斷了。

這般關鍵時刻,為何他卻選擇要袖手旁觀了?

鍾家、禁軍、清正司、慶王......似乎都與他交好,他真的只站在自己這邊麼?

“明天起,再派人......算了!本王相信他,本王是相信他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景王嘴裡喃喃著,略微有些神經質,但好在馬上就收住了。

隨後,對阿大正色道,“你們依舊按照原計劃,即便秦先生這次不幫忙,我們也要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