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陽炎自上任以後,很少說這種一錘定音的話,但這次為了秦源,他破例了。

施英之雖心有不忿,但知道此刻在屋中,他是以一對二,反對也無濟於事,於是便不再多說。

他的計劃是,回頭聯合右聖使、四長老、五長老以及手下三殿的殿主,一同上書,逼關陽炎“秉公執法”。

哦對了,嚴格說他現在只掌控兩個殿的殿主了,因為林殿主已經被秦源從這個世界抹去了。

......

城南的糖果鋪,是聖學會在京城的又一個秘密據點,這裡是京城分壇執法堂的專屬,專門關押、審訊京城分舵內,作奸犯科、有背會宗的弟子。

聖學會的執法殿殿主在總舵,於是看押秦源的任務,就落到了京城分壇執法堂的身上。

秦源被五花大綁塞在馬車裡,直接“押解”到了糖果鋪。。

別看表面只是個糖果鋪,但是進去後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裡又有一個個聖學會弟子層層把守,防衛不可謂不嚴密。

牢房是設定在地下的,畢竟這也算是私獄,為官府所不允, 要掩人耳目一點。

當然,秦源是不可能進牢房的, 一下車就直接被帶到了院子裡的一間乾淨的廂房。

廂房裡, 不光京城執法堂的堂主嚴漁在, 且京城分壇的汪在直以及餘言行也在。

一進屋,嚴漁就立即上來給秦源鬆綁了。

又賠笑道, “秦左使,這兒條件簡陋,您將就呆兩天。就是您來得突然, 沒來得及去置辦新的被褥,只能讓兄弟去我家取一套來,您別嫌棄。”

秦源笑了笑,“不必麻煩,多謝嚴堂主。”

頓了頓, 又對餘言行和汪在直說道, “你們怎麼也來了?不會是專程來, 看著我的吧?”

汪在直哈哈一笑, 指了指大門, 說道,“看你做什麼?秦左使若是想走,隨便!但是得走後門, 要不然讓外人看到不太好。”

秦源拍了拍汪在直的肩,說道,“就不怕總舵主責罰你們?”

“哈哈, 不瞞秦左使,總舵主就是這麼交代的。他說, 秦左使想走便走, 想住便住,面上過得去即可。”

汪在直說到這,又壓低聲音道,“總舵主還說, 要你稍安勿躁, 很快就會還你清白的。”

秦源聽到這裡,就知道自己猜的沒錯,關陽炎就是想保自己。

這時,只聽餘言行淡淡道, “小秦子,你與我說句實話, 那林殿主是不是你殺的?”

秦源知道,餘言行是代表總舵主來問的,這個時候就沒必要瞞他了。

於是立即瞪大眼睛,做出無辜狀,說道,“林殿主真的死了?屍體找到了嗎?”

餘言行和汪在直對視了一眼。

汪在直再次問道,“這麼說,他真不是你請人殺的?”

“怎麼可能啊!”秦源一拍大腿,一副無語狀,“在染坊,溫先生要殺我,我一時義憤用機關殺了他,心裡就已經夠慌了!然後又聽溫先生傳出魂音,差點沒嚇尿!心想趕緊跑去跟總舵主解釋,哪有功夫再請人殺林殿主?

再說了,我一不認識林殿主,二不知道他住哪,而且我跟總舵主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大長老跟林殿主傳過音,證明他那時是活著的,請問在他來的這段路上,我如何當著總舵主的面安排殺手?”

開玩笑,這種事不管關陽炎、餘言行他們有沒有懷疑他,他都不能認。

要是認了,這是什麼概念?

他秦源一言不合連頂頭上司都敢殺,那麼以後會不會連總舵主都敢殺?

而且,溫先生傳出魂音後, 秦源的確很快就趕到了小院。而進入小院之後, 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可能再安排殺手。

也就是說,如果認了,關陽炎就會猜到,秦源是在從染坊跑到小院這短短的時間裡,就謀劃好了一切——包括給大長老下套, 讓大長老召林殿主過來。

這般心機的人,哪個老大敢重用?

話說回來,秦源到底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而要完成刺殺林殿主,中間確實阻礙重重,如果不是從玩家視角看,絕大多數人都會認為,秦源縱然有心,能做到的機率也很小。

餘言行聽到這裡,就淡淡一笑,“好了,我只是問下,並非不相信你。總舵主的意思是,即便林殿主就是你殺的,你也不能認。”

秦源斬釘截鐵道,“若是我殺的,我定然要認。我爹經常教育我,大丈夫頂天立地,要敢作敢當!但不是我殺的,我就不能認。”

本來就是嘛,林殿主是小妖殺的,又不是自己殺的......嗯,不影響頂天立地的。

汪在直聽罷,連連點頭道,“秦左使向來是條好漢子,我相信你!”

餘言行又道,“光咱們相信你沒用,你可知總舵主為何要先將你羈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