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長老,溫先生的魂音想必你們也聽到了,我想聽聽兩位的意見。”

大長老施英之當即道,“總舵主,常言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況且溫先生是我會樞密使,數十年來對我會忠心耿耿,斷不可能在犧牲之前還假話!

老夫以為,那秦左使殘殺同門,證據確鑿,當即刻派人將他拿下,處以極刑,方可告慰溫先生在天之靈。”

關陽炎微微點了點頭,似乎認可這種法。

但,還是看了眼二長老陳笙。

“陳長老,你覺得呢?”

陳笙道,“此事尚有頗多蹊蹺之處,老夫以為還不急下結論。可先將秦左使招來,問後再下定論不遲。”

施英之聞言,當即怒道,“陳長老,此事還有何蹊蹺,難不成你認為溫先生會在臨死之前還欺瞞我等?”

“自然不會。但,即便人確是秦左使所殺,我們是否也當問清來龍去脈呢?”陳笙不緊不慢地道,“一日之間,先是秦左使被捕,隨後又是溫先生被殺,施長老你不覺得奇怪麼?”

“有何奇怪,不定是那賊廝自導自演的呢?先讓我等誤認為他被官府所抓,然後又偷偷出來殺了溫先生!若非溫先生有此一音家秘技,我等現在打死也想不到,人是他殺的!”

就在這時,只聽屋外傳來一陣喧囂之聲。

“秦左使,你還膽敢回來!”

“姓秦的,你殺了溫先生,今天必須償命!”

秦源一進院子,七八個人就將他團團圍住,一個個怒目圓睜地看著他。

迎著眾人殺意凜然的目光,秦源目不斜視,平靜地往裡走。

講真,就這些人他還不放在眼裡。

走到總舵主屋前,秦源大聲道,“朱雀殿左使秦源,求見總舵主。”

關陽炎眉頭微微一皺,與陳笙對視了一眼。

兩人現在都有一個疑問。

他為何還敢來?

施英之見兩人眉來眼去的,竟然不帶他,頓時怒火更燒。

“總舵主,此賊”

卻還沒等他完,關陽炎便打斷道,“容他進來,便是死囚,也當給他自辯的機會。”

施英之忽然心莫名地一沉,因為關陽炎此前從未打斷過他的話。

這個細節有些不一般。

難不成,他還想保那秦左使?

門開了,秦源不緊不慢地走進屋子。

開門的那位,便是總舵主跟前近侍喬年。

看到秦源進去後,他悄悄出了門,來到東廂的一個房間,恭恭敬敬地敲了三下。

一股清風拂過,廂房的門,吱呀一聲便開了。

喬年抬頭,看了眼木板床上,盤腿打坐的一個黑袍人。

黑袍人的背略微有些駝,體型非常瘦小,頭上是連著黑袍的黑色衣帽,將他的臉深深地埋在冒下。

黑黝黝的一片,看不清他的臉龐,只能看到一撮長長的、白色的山羊鬚。

喬年走到黑袍人跟前,嘆了口氣,道,“藥老,眼下施長老與陳長老爭執不休,你看”

此人,就是傳中聖會的兩位聖使之一,左聖使古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