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當時他一直跟楚宴修在扯淡來著,就更不可能記住路過多少人了啊!

至於多少腳伕、醉者、商賈,就更特麼扯淡了。

老匹夫這是明擺著刁難!

見秦源不說話,施英之淡淡一笑,“身為朱雀殿的一員,細緻入微地觀察每一個人, 每一處環境,是最基本的要求。”

言下之意, 是秦源連朱雀殿最基本的密探的素質都沒有。

陳笙立即笑呵呵地說道,“大長老,話倒也不能這麼說。朱雀殿殿員行事之時, 因為常常任務在身,自然會時刻觀察且記住周遭一切。秦左使此番前來,並無任務, 沒有刻意去記也屬正常。”

施英之把茶盞放到了身邊的茶几上,又淡淡道,“可他現在不就是朱雀殿的一員麼?讓他來見總舵主,不是任務麼?街上行人異常,不該有所警覺麼?”

一發三連問,直接將陳笙問得一時語噎。

不過想了想之後,他很快說道,“即便如此,他總歸是在朱雀殿乾得很好,拋開六月十五那件奇功不說,光是其他的功,也立了不少,包括查到玉將軍的所在並擒之。呵呵,我想,這也足以說明他勝任此職了。”

“不然!”施英之終於抬起了頭,語氣開始變得強硬。

“秦左使在宮中游刃有餘,屢立奇功,是因他與清正司、鍾家、內廷衛多番交好,人脈頗多。因而,老夫認為,秦左使的長處在於交際逢迎,單打獨鬥是極好的。

但論統領殿員、運籌帷幄......若是連周遭環境都無法細緻入微地觀察與剖析,他又如何剖析、處理呈給他的情報呢?”

陳笙再度語塞,而一直溫和的眼中,也終於微露出一絲憤怒。

此前大長老已將朱雀殿殿主換成了他的人,可他還不知足,仍想把左使也換成他的人。

他想徹底將朱雀殿藏在自己袖中!

誰掌了朱雀殿,誰自然就能左右情報,繼而左右會中的決策......他這是要做下一個三長老。

陳笙無意與大長老爭權,但無法容忍大長老欺總舵主根基不穩,試圖一步步將他架空。

誰都知道,聖學會此前因為三長老,已經元氣大傷,若是再這麼內鬥下去,前途難測!

偏偏這個關鍵時候,戰神尚牙又不知所蹤長達三年......想念及此,陳笙就深感有心無力!

陳笙本來的計劃,是趁這個秦左使屢立大功,正好有令人信服的理由,幫他把左使位坐實,這樣起碼能分一部分權力。

但現在看來,難!

一道小小的考題,就讓大長老生生將他按了下去!

想到這裡,陳笙又不禁看了總舵主一眼。

又無力地心道,大長老勢大,總舵主不是莽人,有他自己的想法,此時怕也不會選擇與他發生正面爭執。

除非這秦源,能拿出確切的證據,表明他確有資格坐實這個位置,否則沒人能幫他。

此時的關陽炎,臉上平靜如初,甚至當施英之說完那番話之後,還微笑著頻頻點頭。

然後,看向秦源,說道,“秦左使,大長老之言,似乎也不無道理。你覺得呢?”

秦源驀地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