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鍾瑾儀準時起床,梳洗完畢。

秦源則還躺在鍾瑾儀的閨床上,依舊是縮著身體,像一隻皮皮蝦。

走進屋,本想叫醒秦源的,但想了想,鍾瑾儀還是放棄了。

反正家裡遲早要發現,他自己醒後能圓過去就圓,圓不過去就翻老黃曆吧,都是他自己找的。

但秦源還是聽到動靜了。

迷迷糊糊地問道,“什麼時辰了?”

“卯時了。”鍾瑾儀答。

秦源就掙扎著坐了起來,喊了聲,“撤!”

“你就這麼不想讓我家人知道,然後與我成親麼?”鍾瑾儀問道。。

“沒有,我只是覺得現在還不是時候。”秦源認真答道,“眼下太子之爭未定,宮裡或許還會有大事發生,我覺得我在那比較好。”

鍾瑾儀沉吟了下,問道,“秦源,你要插手太子之爭麼?你應該知道,鍾家身份特殊,在這件事上向來都採取中立的態度。”

五百年來,無論權利如何更替,鍾家和陳家確實都始終秉承中立的態度,這點與劍廟一致。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鍾家和陳家就是劍仙留在人間,來保護柴家的兩道屏障。

無論太子是誰,他們都不會干涉,他們的使命是,確保皇權不受威脅。

從這點看,他們與劍廟的任務是一樣的。

所以, 鍾瑾儀不想秦源捲入了太子之爭, 否則鍾家會非常被動,畢竟這麼一來,鍾家要想避嫌,唯一的辦法, 就只能與他劃清界限了。

秦源也隱約知道這點, 於是說道,“如今天下大亂, 而太子一上任就會立即監國, 他的一舉一動都會影響無數人的生死。我還是希望,能有一個賢明的皇子去做太子。當然, 你可以放心, 我不會主動插手的。”

“你想幫慶王?”

“我說了,我不會主動插手,無論做什麼我都會考慮對鍾家的影響。”

“什麼叫不會主動?”

“就是看上去,跟我沒幫過一樣。”

“你覺得可能麼?”鍾瑾儀走到秦源跟前, 認真道, “秦源,儘管你有你的本事, 可你要知道, 大內群英無數......我也想天下太平, 可有些事, 不是我們怎麼想就能怎麼來的。”

秦源微微一笑, 輕輕地摟了下鍾瑾儀的腰, 說道, “很多事, 就是因為大家覺得不可能,所以才可以做得成。行了, 你應該相信你的男人,我不會連累鍾家的。”

鍾瑾儀蹙眉一簇, 道,“我是怕你連累鍾家麼?”

“知道,你是在擔心我嘛!”

......

用過早膳,鍾瑾儀入宮, 而秦源則表示要在外繼續呆一天。

鍾瑾儀這次也沒有說什麼,反正也習慣了,她這內廷衛指揮使, 為他“徇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細說起來,秦源現在是真把皇宮當家了, 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不想回去。

更過分的是,他在皇宮外也有家,還不止一個,比如鍾府、蘇家。

但這也不能怪他,他只是想給喜歡的所有女孩一個家。

在鍾府他的專屬廂房裡,又睡了個回籠覺, 當然老丈人、丈母孃是不會嫌棄他懶的,甚至還要求下人們路過時不能大聲說話。

中午起來晚了,已過了午膳時間, 不過鍾老爺早已安排好廚子, 給他另開小灶了。

美美地吃了一頓豐盛的午膳,秦源優哉遊哉地從膳廳出來, 本來想找鍾載成或者鍾瑾元去吹吹牛皮的, 這時他的傳音石終於蜂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