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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殘月如勾。

京城西南,某廢棄的庫房之中。

秦源站在屋內,四周是一堆破舊的木箱,地上散落著一些稻草,空氣中瀰漫的一股濃重的黴味。

在離他大約一里外的某棟民宅之內,清正司的高手雲集一堂。

這次除了甲字科的人,連通判大人也親自出馬了。

“聽說儒家的大宗師餘行言已經入京了,這次會不會是他親自過來?他要是過來的話,小秦子這次凶多吉少啊!”獨眼強憂心忡忡地說道。

趙宗鎮一瞪眼,“閉嘴!餘行言怎會親自現身?再說了,小秦子這麼機靈,能有什麼事?”

蘇若依緊了緊手中的劍,冷聲道,“大檔頭,小秦子只是七品罷了,若對方是個五品、四品的,他也很危險。”

她也是剛剛得到的訊息,本以為還可以晚上與小秦子一起去逛逛夜市呢,卻不想通判大人竟然派他去執行如此危險的任務。

“不會的,不會的……”趙宗鎮口中喃喃,“這小子聰明,一發現不對他就會通知我們,再說有通判大人在怕什麼。”

雖是這麼說著,卻還是擦了擦溼漉漉的手心。

孃的,被他們越說越怕,小秦子不會真出什麼事吧?

這時,蘇若依又道,“不妨這樣,我扮做路人去那邊轉轉,萬一有事也好提前策應。”

趙大檔頭想了想,說道,“你去何用?要去……我去吧,我扮成個流民便是。我有破衣爛衫,就在納石中。”

“那我扮流民之女!”蘇若依跟著道。

卻聽黃通判道,“都不許去!聖學會狡詐異常,但凡有點風吹草動,他們都不會再出現了。”

倉庫裡,秦源坐在一個木箱上,忐忑不安地等著聖學會的人出現。

剛吃下那毀嗓子的藥,現在嗓子火辣辣的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個黑影從窗戶跳了進來。

那人戴著銅面具,身形高大,氣息均勻,秦源一看他就知道是個高手。

沒有說話,那人走到秦源跟前,直接拿出一個月牙形的吊墜,遞了過來。

秦源一愣,但隨即也拿出黃通判給自己的月牙形吊墜,將兩者拼到了一起。

嚴絲合縫,宛若一體。

那人呵呵一笑,終於開口了,“你就是我趙師弟的高徒沈浪三?”

秦源微微一笑,摘下了面具,然後扯著嘶啞的嗓子說道,“不是,我是清正司的誘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