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底鬧到了老太太那,小茜和向東回屋沒一會兒,就被叫去三叔家問話。

老太太摟著趙明珠,一臉的不高興:“你要是知道就告訴她,大過年的鬧成這樣叫鄰居看了笑話。”

“奶,我真不知道。”小茜無奈又好笑,到頭來全成了她的不是,“上京那麼大,我自從去了就再沒見過衛季揚的。”

“你們那麼……”趙明珠頓了頓,不情不願的吐出兩個字,“要好,他走的時候也沒跟你說嗎?”

小茜聳聳肩:“沒有。”

“我不信,你是不是不想告訴我,怕我跟你搶人?!”趙明珠有了倚仗,態度也強勢起來。

“姐姐,我去上京是去唸書的,不是去搞物件的。”小茜幽幽道。

這話聽在趙建國耳中無異於打臉,當初他的一雙兒女何其驕傲,如今根本比不上趙小茜的一根手指頭。

“可你……”

“行了!”趙建國強勢打斷女兒的話,冷著臉訓斥,“小茜說不知道就是真不知道!為了一個男人鬧了兩年還不夠嗎?!出了正月你就給我上班去,別再丟人現眼了!”

因著鬧了這一出,趙建國自覺沒臉,呆了沒一會兒便走了,老太太挽留無果,不用問又把這筆賬算在了小茜頭上。

臨走前,李紅還拉著她到一邊說悄悄話,託她在上京幫著打聽衛季揚的下落。

小茜極力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終於明白趙明珠何以這般執拗,怕是少不了李紅在其中的“功勞”。

正月初六,陶洪亮陪趙小芬回孃家,帶著兒子陶英傑,他比小鑠小几歲,如今正是貓厭狗嫌的年紀,再加上陶洪亮無條件溺愛,給慣的沒個樣子。

看到小銘抱著奶瓶咕嘟咕嘟的喝奶粉,便也吵著要喝,趙小芬說回家給他衝都不幹,撒潑打滾非要喝弟弟的。

“我給他衝一杯吧”,素琴見狀起身道。

“別麻煩了,大嫂。”趙小芬挺不好意思的,她出嫁這麼些年,對孃家一直心懷愧疚。

猶記得當年,英傑和小鑠都還小,英傑喝奶粉叫小鑠看見了,孩子眼巴巴的看著,她便想給小鑠也衝一杯,可是翻遍了包,卻找不到奶粉袋子。

後來才知道,是陶洪亮早上出來的時候,故意偷偷把她包裡的半袋奶粉掏出去了,為的就是怕給小鑠喝……

諸如這樣的小事兒,陶洪亮做的數不勝數,有時候她都覺得沒臉面對孃家人,也跟陶洪亮生過氣,但人家認錯倒快,就是不改。

氣急了的時候,她甚至想過離婚,但一想到英傑,又都忍了。

“不麻煩,熱水都是現成的。”素琴說著便起身去了。

不一會回來,把衝好的奶粉遞給小芬:“家裡沒有奶瓶了,你給他拿著喝,小心別燙著。”

陶洪亮眼疾手快,先一步越過妻子接了過來:“這是啥奶粉?”

他狀似隨口一說,又自然而然的低頭嚐了一口。

“小茜從上京帶回來的,說是叫啥‘一元’牌”,素琴道。

旁人不知道,趙小芬卻是明白的,陶洪亮這是怕奶粉不好,不想給英傑喝。

趙小芬心裡不舒服,一把奪過杯子,對兒子招手:“來,你不一直鬧著喝嘛,快點過來喝吧。”

陶洪亮聽說是一元牌,便也不再阻攔,對著妻子討好訕笑。

初六一過,向南就回單位上班去了,他提前問好了小茜開學時間,託朋友給她買了火車票,買的臥鋪。

臥鋪票價是坐票的三倍還多,依著小茜的意思,她有個坐票就成了,向南卻執意給她買臥鋪,這時候車票不好買,要是退了就買不到了,小茜也只得無奈接受。

大學開學晚,小茜終於在家過了個完整的春節,過了正月十六才走。

臨走前聽說三叔三嬸帶著向賓去苗豔麗家了,李綵鳳到底忍不下,再拖下去把她兒子女兒全耽誤了,說服了趙建平元宵節一過就登了苗家的門。

在家人的不捨和送別中,小茜坐上了回上京的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