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倩倩和沈娟都是最後一天到的,沈娟是上京本地人,她一開口大家就聽出來了,京味十足。

朱倩倩則說是有親戚在上京。

劉麗君是最後一個到的,倒沒了之前那個暴躁樣子,但也不愛搭理人。

三天報道結束,小茜的大學生活正式開始了。

開學儀式上,校長在隆重的宣佈:走進大學的第一步——軍訓。

儀式結束之後,新生們領到了訓練的軍裝,下午便開始了為期兩週的軍訓。

所謂軍訓,就是在操場上不停的列隊走正步、喊口號,被許多同學視為酷刑。

小茜也不輕鬆,每天訓練結束回到寢室就一點也不想動了,陳大芳更是直接攤倒在地上,死活爬不上上鋪。

小茜看她一臉痛苦的樣子,主動提出:“要不咱倆換換吧,你睡下鋪。”

對面劉麗君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翻個白眼倒在了自己床上。

“真的嗎小茜?太謝謝你了!”陳大芳簡直狂喜,當即便在徐丹的幫助下,跟小茜換了鋪位。

小茜和沈娟、劉麗君幾乎沒有什麼交流。

劉麗君對小茜、陳大芳兩人的鄙視,幾乎整個寢室的人都能感覺得到。

劉麗君家是溫州的,那是改革開放後最早一批暴發戶的聚集和發源地,她爸爸是暴發戶中的一員,抓住了這個時代的浪潮,什麼掙錢就做什麼,想不發財都難。

她最愛跟沈娟和朱倩倩說話,只可惜沈娟不愛搭理她。

身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沈娟有著骨子裡高人一等的傲慢,寢室裡的人似乎都入不了她的眼,確切地說,除了晚上睡覺必須回寢室之外,沈娟大半時候都是不見蹤影的,她都在找她上京本地的同學玩。

就算只是晚上回寢室睡覺,沈娟的鄙視也存在感十足。就曾因為張大芳把胳膊肘放在她床沿上而出言不遜,還警告其他人以後別碰她的床。

當時陳大芳軍訓回來累極了,倒了一杯水,隨意把胳膊放在劉麗君的床沿上靠著床喝水,就這麼一個動作,便招來了沈娟明顯帶有歧視的話。

小茜當時都替陳大芳氣憤,但好脾氣的陳大芳只是臉紅了紅,端著杯子走了出去。

小茜沒想到第三天同樣的遭遇就落到了她的頭上。

那天晚飯後她洗漱完回來,把刷牙杯挨著桌子上一排缸子剛放好,沈娟走過來一下拿走了小茜挨著的那一個,滿臉嫌惡的對說:“以後別把你的缸子挨著我的放。”

小茜差點拿缸子摔她臉上,只是忽然想起父親說過的話,到哪裡都有這種人,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最後她把自己的刷牙杯放在了桌子最邊緣處,沒吭聲躺在了床上。

因為這些小摩擦,劉麗君更看不起兩人了。

朱倩倩是個張揚性子,最愛請客和炫耀,向別人展示她的生活有多好,劉麗君覺得她倆是同一種人,自然該多親近。

至於徐丹,小茜有次看到她常戴著的耳機,如果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國外某知名品牌,小茜能認識也是因為前世的網路發達,但這個時代能擁有這樣的電子裝置,家庭情況可想而知。

小茜也是後開才知道,徐丹家裡是開礦的。

但徐丹一點也不張揚,跟小茜她們吃同樣的飯菜、穿普通的衣裳,外表完全看不出開她家裡有礦的樣子。

用徐丹自己的話說:“那都是我爸的錢,又不是我的,有什麼可炫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