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霞宗雲霞殿,是一座半圓形的建築,是整個雲霞宗祖師堂所在,裡面安放著宗門歷代宗主畫像,一般情況下都不會開放,只有宗門的長老們才有資格輪流打掃。

“怎麼辦呢!”空曠的雲霞殿內,幾十張宗門歷代宗主的畫像活靈活現的閃耀著光華,一聲女子的嘆息聲很突然的出現。

原來在大殿的一處立柱下,有一位女修躺背靠著立柱,不起眼的位置,很難讓人發現。姿勢不雅,修長白皙都毫不遮掩的暴露了出來,但她不在意,因為這裡只有她一個人。嬌美的臉龐之上,有著迷茫和些許不知所措。

楊瑁順利晉級元嬰期,在雲霞宗之內,元嬰期修士自動擔當宗門長老一職,所以她才有這祖師堂打掃的資格。

對於元嬰級別的修士來說,所謂打掃更是一種榮譽,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她是心懷敬畏的,後來習慣了也就那樣,此刻這裡如同是她一個人隨便怎樣的小天地,之所有毫無形象,是因為她有心事。

原本能順利成為元嬰修士,她是很開心的,弄不好還能成就化神,有機會到中央區域修煉,但還不等她從晉級元嬰的喜悅中恢復過來,修仙界就發生了妖獸之劫。

這件事剛發生的時候,並沒有宗門真正在意,直到有三等宗門被滅,宗門大陣都抵擋不住的時候,才掀起真正的波瀾,為此大量宗門聯手,出手過一次,結果大敗而歸。

如果不是因為她是新晉元嬰,境界還沒有穩固,必然也是要去的,然後情況急轉直下,陸續有宗門被滅,一等宗門開始袖手旁觀,而此刻妖獸大軍正直奔雲霞宗而來。

“該死的妖獸,可惡的妖魔...小嘴的張開與閉合之間,用話語發洩著心中的不滿,修仙界已經承平很久了,雲霞宗更是存在數萬年,結果滅宗之禍被她趕上了,一旦宗門被攻破,失去宗門大陣依託,可以遇見的到,她光明的修仙生涯將淪為黑暗。

外界的天黑了,雲霞殿內的陣法自動提供出了光亮,身處角落的女修,立柱的遮擋讓她明媚面容一瞬間變的有些光暗交織。

時間過去了許久,她仍回想著之前宗門的內部討論。

逃離只是延遲死亡,堅守毫無意義,既然一等宗門坐視不管,那麼為了避免消亡,

可以冒險一試....雲霞宗宗門分析完了形勢,提出了加入妖獸一方的想法。

“妖獸之劫,終究是暫時的,如果選擇加入很可能讓宗門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現在難道不是已經萬劫不復之地了麼?先度過眼前的劫難才是最重要的,將來事將來再說,失去了宗門大陣,也只會是喪家之犬一般,就算存活也只是暫時的。”

“妖獸真的可信麼?就怕想著投降,只會讓宗門消亡的更快!”

“妖獸背後是有修士身影的,能分得出好壞,成功的可能還是有的,只要能保住宗門大陣一切都好說。’

雲霞宗是有二十家修仙家族組成,這場內部討論足有三百名修士參加,但能說話的,除了宗主就是各家修仙家族的真正話事人,剩餘的人基本只有旁聽的資格。

楊碹也在旁聽,聽著各方意見,除了無能為力,什麼也做不了,最終還是宗主的意見佔據了上風,最後結論下來之後,正好是輪到她打掃祖師堂的時間,她就跑到這裡清淨一會。

宗主的意見是想法設法保住宗門大陣,甚至直接倒向妖獸一方也在所不惜,這件事賭博的成份很大,但卻是目前看起來最有效的辦法。

對於其他宗門關於拆解自家宗門大陣的想法,雲霞宗選擇了拒絕,所以既做好投降的準備,也做好投降不成逃跑的準備。

“楊長老,宗主有請!”當楊瑁再次出現在宗門之內的時候,有宗門的金丹修士出現在她面前如此說道,這讓她內心升起了極其不好的預感。

當時商討的時候,有一件事並沒有確定下來,就是當妖獸到來的時候,誰去當使者,低階修士是絕對不行的,就算是元嬰修士,面對千萬妖獸,都可能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撕的粉碎了。

理論上應該宗主前去才是誠意最大的,也能防止使者級別太低被懷疑有陷阱。

但這種危險的事,誰又願意去冒險?無人主動出聲,被提議者都相互推諉。

當楊煊見到雲霞宗宗主的時候,對方是背對著她的,宗主沒主動說話,她也保持沉默,直到許久之後,宗主才開口:“你應該能猜到因為什麼找你來。

宗主沒有轉身,楊瑁也不敢用神識去檢視對方的表情,太多想說的話語都在剛才沉默的時候消散了,因為想清楚,很多話都沒有意義。

如果說之前還有僥倖,但在宗主的問話說出來之後,已經完全沒有了,此刻她只問了簡單的一句:“為什麼是我!”

“金丹不行,至少元嬰才可以,有元嬰瞬移,事情不對還有機會撤回來,而宗門目前的元嬰修士並不多,公平起見,在所有家主面前進行了抽籤,最終你被抽中了。”

宗主的話,簡單直接,但在楊碹的內心是一個字都不信,她很想問,既然公正,為什麼抽籤的時候她不在現場,而做這種事後通知之事。

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宗主繼續說到:“當時抽籤的時候,也通知元嬰修士到場,但你沒來

“我..知道了。”楊碹張口想說自己在祖師堂打掃了,但最後還是選擇了接受。

都是藉口,在宗門之內,想找她根本不可能找不到她,而且她是在討論結束之後才離開的,要過一些時日,妖獸才會到來,選擇使者的時間很充足,完全不至於這樣迅速。

“沒有事了...這段時間,不允許離開宗門,否則按叛宗處理!”宗主仍然背對著開口,後補充的話語平淡,但卻讓楊碹的心感覺到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