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有些無奈:“哪有,純粹是之前你妹妹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這麼低調反而更顯眼了。”

“我去問過木樨,畢竟是她和那個壑十三救了她,”徐清點了點頭說道,“她只是說和我妹妹稍微談了談心,說了說她自己的故事,沒說什麼別的東西。”

“人嘛,總在經歷中成長,又是這種生死大事,”林軒回想起了自己在旭山歷經的一切,不禁有些感慨地說道,“很正常吧,你和你哥哥倒是應該高興一點。”

“我倒是不希望她就這樣長大。”

徐清聳了聳肩,從腰間拿出那支她一直掛著的玉笛:“這是她之前在我過生辰的時候送給我的,我可不希望過幾天我再過生日的時候她會送我一口劍什麼的。”

“徐清姐你喜歡吹笛子?”

“還好吧。”徐清把玩著手中的玉笛笑著說道,閉上眼睛將玉笛送到了嘴邊。

笛聲悠揚而清脆,像是一曲悲哀的輓歌,就連從來不懂樂理的林軒沉浸其中,那笛聲是一卷卷絕美的畫卷,時而如同那日落,壯烈而又輝煌;時而又如同大海之上升起的圓月,像她的劍法那般美麗。在靜謐的黑夜之中,來自於敞開的心扉,一絲一縷,縈繞著無限的牽掛和悲傷,觸動著他人的內心,宛若來自遠方的天籟,令人深深沉醉,彷彿置身於虛幻飄渺而又無比悽美的夢境之中。

一時間林軒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聆聽著笛聲。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漆黑的夜晚,涼涼的夜風吹在臉上有著些許瘙癢,樹林上的枝葉沙沙作響,草地上的鮮花有著好聞的花香,身旁的火堆釋放著彷彿能夠照亮一切的光亮,感受著身邊少年那溫暖的體溫,能感受到少年內心傳遞而出令人心安的溫暖……

徐清無法言明自己為何突然安下心神,明明也很害怕即將到來的殘忍的戰鬥,明明也很想立刻逃走回到哥哥的身旁,明明自己根本不用留下來以命相博,但她還是做出了決定,非常的迅速沒有半分猶豫,僅僅是下意識的判斷。

這是為什麼呢?

這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徐清隱隱感受到內心有著一絲異樣的觸動,可旋即便在心口中嘆出一口氣,隨著笛聲隨風而去。

“總有一天,還能在一起共賞笛音的吧。”

……

與此同時,在離楠木山的主峰不遠處,同樣有一群人在準備著,其中站在最前方的就是袁樊和黃成毅兩個人,身後則是佟言武和肖寶,再往後便是白君山、洪逸天等實力更差一些的後天高手們,不管怎樣他們當然都是跟著自己勢力的領頭人。

只不過在這群人之中,還有一個更加特殊的傢伙。

那個黑衣少年。

“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吧。”黃成毅遠遠看著那些在黑暗中的篝火問道。

“嗯,這次我們犧牲可真夠大的,”肖寶有些不爽地說道,“你真的確定要這麼做,我覺得根本沒必要。”

“得了吧,你拿出來的焚源古楠還不到你收集的三成吧。”黃成毅頭都沒回,嗤之以鼻地說道。

“說實話,我雖然四十多歲了,也是頭一次見過像你這麼瘋的人,”袁樊搖了搖頭說道,“皇權真的讓你這麼瘋狂嗎……雖然不關我的事,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很希望你和黃成鈞這樣,但作為前輩我還是要勸告你一句,切莫生了執念。”

“執念?”

黃成毅笑了。

“況且,陛下之前都沒有選你做儲君,黃成鈞死了他難道不會懷疑你嗎?你還想入住東宮不是做夢嗎?”佟言武皺著眉頭說道。

“父皇……這就無需你們擔心了,”黃成毅冷冷地笑了笑,“這次本王動手,可不是沒有準備的。”

“明天清晨動手?”一旁的黑衣少年突然開口說道,“不再多準備準備?”

“不用,這次有兄弟你幫忙,可算是幫本王大大提前了計劃,”黃成毅說道,“說起來還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不如說說吧,也讓我們知道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姓謝,至於身份……一介草民罷了。”

“草民?上次見我的時候隱藏了實力吧。”袁樊在一旁說道。

“只是懂得自我保護罷了,”姓謝的少年笑了笑,“不過敬佩袁樊大人是真的哦。”

“願意幫我對付黃成鈞,你應該和大荒皇室有仇吧,”黃成毅一點都不傻,冷冷地說道,“如果你是大晉或者是大吳的人,肖寶袁樊都在這裡,也不用隱藏身份。其他的,本宮能猜到的……你不會是穆家的餘孽吧。”

“邢王殿下怎麼想都無所謂,”黑衣少年笑了,“只不過這些事不如明天之後再說才好。”

“好……”黃成毅抿了抿嘴,“等到明日之後,本王再找你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