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七珠親王,還不是輸給了成鈞,為能入駐東宮。”邢王輕輕搖頭,一邊親自為清寒倒著茶,一邊自嘲般的說道。

“邢王殿下何必如此謙遜?”清寒笑了笑,“大荒皇室之中,可謂當代最為耀眼的天之驕子。”

但邢王只是搖頭。

朱牆宮深,同父異母的兄長一劍封喉,多年修行卻是一敗塗地。

“成毅,人都有慾望,人都有追求,”兄長收回利劍,伸出手將他拉起,“人生在世,有權力要做對的事。切忌太過執著,生了執念。”

“執念?”邢王不由冷笑,恰巧看到被簇擁著走出宮殿的太子,“什麼執念?我是父皇最寵愛的皇子,儲君之位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之前一直對你清寒有所耳聞,對你的評價也是各不相同,甚至大相庭徑,我也以此有所猜測,”邢王不再多想,隔著條案審視著清寒,“如今看來,少宗主的確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會說些花言巧語罷了,邢王殿下何必說破?”清寒依然笑著,他也知道自己名聲不大好聽,他自己也懶得去管,“既然邢王殿下找我來,應該有事相求吧。”

“怎麼?這麼快就要開始開條件?”

“要不邢王殿下先說說要求?”

看著坐在對面的清寒微微露出的笑容,即便是邢王也是有些不寒而慄。身為清天宗的少宗主,擁有強大的實力,擁有令人羨慕的潛力,清寒在清天宗普通弟子,在知曉他的大部分人眼中,都是善良溫和溫文爾雅的形象。

可只有很少人才知道清寒只不過是會擺出多種面孔的人。

你說他壞,善於偽裝自己並不算壞;你說他不壞,他確實自私自利。

“進入楠木山之後,助我一臂之力。”邢王也不繞彎子,相當直接地說道。

“殿下想做什麼?和我一起爭奪焚源古楠?”清寒笑了,笑得很溫和,在邢王卻能從中看出幾分譏諷,“堂堂大荒王朝皇子,七珠親王,也是一代天之驕子,不會就只有這點渴求吧。”

“自然不是,”邢王皺著眉頭說道,“我想請你幫我對付一個人。什麼條件你都可以開,源術、凡寶、焚源古楠……”

“什麼人?”

“我親自找你,少宗主難道不清楚?”

兩人相互凝視,沉默著。

“此次仙緣,”邢王的眼神中充滿了狂熱,“在楠木山中,或許他一開始能統帥大荒皇室諸多高手,可只要等到爭奪仙緣的時刻到來,他的身後沒有大軍沒有長輩,孤立無援,你我聯手,紫微星移也並非難事。”

“他的背後可是荒山,”清寒淡然地搖搖頭,“我清天宗雖然也是頂尖宗派,可若是這筆帳算在我頭上,宗派可未必庇護得住我。”

“楠木山中的事,又有誰有證據?”邢王直起身子,神情中帶有幾分瘋狂,“我堂堂大荒王朝皇子,七珠親王,都敢幹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你竟然還如此畏畏縮縮?”

“在大荒境內,進入楠木山中大荒子民最多,要去殺一個最受擁戴的大荒皇子,”清寒冷冷地說道,“殿下可否想過,拋去那些沒用的後天渣滓,他還是能籠絡到無數幫手。像是蘇月,像是那兩個野蠻傢伙,遇上哪一個都不會放過你。就算退一萬步,他們都不會來,只有和他形影不離的秦然我能去糾纏,那時殿下獨自面對他,殿下下的了殺手嗎?或者說,殿下能殺嗎?”

“我能不能殺了他那是我的事,”邢王說道,“至於其他人……我當然自有安排。來爭奪仙緣的後天高手,可不止你清寒一個。”

“看來我還是小瞧殿下了,”清寒笑著說道,“籠絡人心那一套,實在是讓我欽佩。既然殿下準備如此充分,要和殿下聯手好像也並非一個壞主意。”

“萬事萬物都有代價,讓少宗主出手恐怕我也得付出些謝禮吧。”雖然對方有答應的跡象,邢王仍然沒有完全安心。

“我說我要源術《龍誦》你給嗎?”清寒瞥了一眼邢王。

“這就是少宗主在故意為難我了。”邢王倒沒有立刻生氣。

清寒喝了口茶開口說道:“最終拿到手的焚源古楠我要兩成,一門威力至少圓日下品的源術。”

“倒也敢開口……”邢王心裡還是有些惱怒的。兩人都是各自勢力的領軍人物,最終納宇袋中的焚源古楠也不會少,出一次手就要拿兩成走?而且圓日級別的源術極少,哪一門不是各方勢力所珍藏的?

“圓日級別的不能給,缺月極品可以,”這兩者從威力上相差不大,只是缺月源術畢竟更殘缺修煉要更難些,但邢王覺得清寒也該知足了,“焚源古楠可以給一成,不然我也沒法向父皇交代。”

“好,”清寒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希望邢王殿下能有把握功成吧。”

“把握雖有,可能夠參與我們這一層次廝殺的人卻都是變數,榜首淡泊超然不喜俗事,大晉那個財主,我也只是拿出些寶物引誘,”邢王沉聲說道,“唯一讓我有些擔心的變數,是那個小子林軒,擁有二品凡寶,看上去和蘇月關係極好,踩著我的排名登上潛龍榜,說不定也會成為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