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羅呢那是最會見風使舵的,最會渾水摸魚的那一個,他也只是象徵性地展露了一下自己的源氣。

而剩下的胡雷海、盛勳和侯三炳都清楚這場戰鬥不是他們所能插足的,極有默契地朝著相反方向衝去,餓虎撲食般對不知所措的那些小幫派首領,他們三個雖然都只是後天圓滿,但卻都有著先天的實力,對付幾個不入流的雜牌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切人證都要除掉,絕不能留下一切證據。

“這麼快就要動手了?我還想跟你多聊一會呢,”煙塵之中有著銀白色源氣,徐雷海放下手中的酒杯,緩緩站了起來,“怎麼了?真的怕我玄孫女把寶靈山主帶過來?這麼急著動手,寶靈山主只會來得更快。莫非你覺得你們三個人能在十幾息之內就把我虐殺?”

“放心吧城主,我胡慶活了這麼多年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胡慶舔了舔嘴唇,從腰間抽出了一柄長刀,“我只是初入圓天,而你卻是圓天小成。若是你處於巔峰時刻,就算是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挑戰城主大人您的權威,但你現在急怒攻心心血翻湧,必定受到傷勢影響,我要幹掉你還不是輕而易舉?”

“急怒攻心?”徐震磊默默唸叨著。

他確實是有些怒了,侮辱自己的家人,妄圖滅徐家滿門……但畢竟也有兩百多歲了,還能保持得住心平氣和保持冷靜,儘量不影響自己的傷勢。

其實沒人知道自己的傷勢到底有多重,其實根本用不著胡慶去這樣費盡心思絞盡腦汁。不過幸好,意料之外出現的寶靈山主救了自己玄孫女,自己也確實有拿林軒當擋箭牌的意思。

不過看清丫頭的意思……沒事,自己都一把老骨頭了,死了也就死了,徐清逃出去了就好。現在他能想做的就是把自己這麼多年的修煉都用上,為徐家多爭取一點時間。

“還是我大意了……”徐震磊也慢慢抽出了自己的兩把銀劍,“早應該想到胡慶這老頭子的謀反之心,早應該料到楊大濤沒有後路會做出什麼瘋狂之舉……”

猶如月亮般的銀光閃起,衝擊著胡慶那襲來的綠色刀鋒。兩道圓天高手的身影騰空而起,在夜色中發生著劇烈的碰撞,無數的銀光綠光交織,在一瞬間便震撼了整座南原府城。

……

慢慢離去的徐清和林軒二人一走出湖泊庭院的石門,體內的內力立刻爆發,二話不說全力朝著寶靈山主的方向跑去。
“城主大人給了你什麼東西?”林軒想起來問道,以他的近距離角度也只能隱隱感見徐震磊握住徐清的手時,順勢交給了她什麼東西。

“爺爺的納宇袋,”徐清語氣十分焦急,甚至還帶著些許哭腔,她張開了緊緊攥住的手,“這納宇袋中裝著的都是我徐家最重要的寶物,能夠藉此東山再起。我爺爺的傷勢很重,若是那胡慶全力以赴,他一定是沒有信心活下來才把這納宇袋交給我的。”

女孩手中正躺著一個和放在天相樓中非常相似的布袋子,巴掌大的袋子為了不被看出來特意被團成了布團。

“城主大人也有納宇袋?”

“當年大荒立國時爺爺也是功臣,陛下自然有所賞賜。”

很快他們就穿過了諸多庭院,衝到了專門迎接貴客的前門大院,差點徑直撞上了穿著深藍色衣袍的寶靈山主。

“哦,你好啊徐清大人,林軒公子,”寶靈山主手中正拿著一個木盒,看到林軒後立刻開啟了它,“雖然只弄了兩三個時辰,但是對林軒你現在來說已經足夠了,只需要將你的內力或源氣灌輸進這些器紋就可以,以後等你對器紋有所瞭解後也可以根據自己的需要進行刻畫。嗯?怎麼了?”

他拿出裝在木盒中的流原甲和玄洪戟。黑色內甲上原本的花紋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閃爍著紫色的神秘器紋;玄洪戟上也纏繞著細微的紋路,而此時的玄洪戟已經斷成了兩截,仔細看看就能看出能夠藉助兩端的螺紋重新連線,寶靈山主還打造了一個小小的金屬支架,接在流原甲上,也將兩截玄洪戟固定於支架上。

寶靈山主在一旁侃侃而談,卻突然又注意到了徐清和林軒兩個人的表情。

“山主大人,胡家的胡慶正準備在今晚的宴席上謀取城主之位,”喘著氣的徐清說道,心中急迫地很,“他可能已經聯合了盛家的盛秋羅和八骸幫的楊大濤,我想立刻請山主大人去幫助我爺爺,不然的話——”

轟!

不遠處突然發出了一聲爆響,巨大的源氣波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立刻看到了夜空中的兩個身影,以及同樣在一旁不斷轟擊的黑白源氣和土黃色的源氣。

身為圓天高手的寶靈山主臉色一變,立刻懸空而起。

成為圓天強者之後,達到源氣圓滿,便能得到騰空飛起的能力。當然他們仍然是凡人,離真正的仙人之姿還有很大的距離,所以他們沒辦法飛得很高也沒辦法飛得很久。

“我先去看看。”寶靈山主臉色沉重,對徐清說道。

轟!

天空中又是一聲爆響,迸發出金色的流光在黑色的夜空中顯得是那麼明顯,像是水流一樣流動,像帷幕一樣緩緩落下,形成璀璨金色的圓形結界,散發著劇烈源氣波動的結界彷彿能阻隔一切,擋住了南原府城繁雜坊市的喧鬧,擋住了兩位強大的圓天強者交手的氣魄,擋住了天空中無比耀眼的銀色月光,擋住了徐震磊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