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擠的人群中擠出來兩個身影,正是感受到內力衝擊的林天淵林天洪兩人,還各揹著一個大大的裝滿東西的包。看到正和對面硬剛的兒子,林天淵差點沒給嚇出心臟病,把自己身後的大包不由分說往林天洪身上一扔就要衝過去把兒子拉走。

但林梵按住了他。林梵很清楚如果這場意外的戰鬥他們插手會發生什麼,事情將會越鬧越大,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其自然,這樣才不會節外生枝,弄出不必要的麻煩。這個辦法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委屈了阿軒,以現在的情況來看林軒或許能爭點風頭,不過最終還是必敗無疑。

“城裡的人,差距還是太大的,”林梵也在心裡暗暗嘆息,他也曾經吃過這種虧,此刻也為林軒感到不甘,“縱然阿軒天賦了得,也抵不過人家從小修煉的這種環境和氛圍。”

“風起!”林軒握著長戟,緩慢而柔和的動作卻蘊含著無比強烈的攻勢,彷彿能撕裂大地的狂風。林軒雖然不敢動用青色內力,但運用運用風息訣中的武學技巧還是可以的。

“這是什麼武學?”那胖子被這股驚人的氣勢嚇了一大跳,這一戟威力上不算多強,威勢上卻足以讓人心驚了。他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輕視,一張大餅臉頓時猙獰起來,向著刺來的長戟揮出了自己如今最強的一刀:“玄鋒刀法——回鋒!”

這是一招頗為詭異的刀法,以兇狠之勢衝向長戟,卻只是用刀輕輕一擋,一個回身就抽出大刀劃過一道弧線直指林軒的胸膛。林軒在也在這時來不及再收回自己這一戟而難以抵擋。

呲啦!

還好,林軒咬著牙強行後退了半步,但刀劃過還是撕裂了他的獸皮衣服,在他的胸膛上留下了一道血痕。林天淵閉上眼睛不敢直視,微微睜開眼睛看到此幕後悔得直拍大腿,當初自己煉製這把大刀的時候怎麼就沒想著把刀磨鈍一點呢?

但林軒的長戟也並非完全沒捱上胖子,在他後退半步的同時,也把長戟拉扯了回來,狠狠紮在那胖子的胳膊上。胖子皺著眉頭看了看被刺破的綢緞衣服,其中也混雜著不少鮮紅的血,要是再偏一些恐怕也能戳上胖子的胸膛了。

“小傢伙,還算有點本事,”胖子咧嘴笑了笑,把沾了血跡的大刀扔回林海莊一行人的車上,“現在看看應該勝負已分了,我就不多做糾纏了。”胖子他也不是傻子,是個人都能看出林梵對眼前這個小鬼的重視,如果真是切磋切磋也沒人能找麻煩,可自己稍稍輕傷了這個小鬼那林梵的臉色就已經難看了大半,要是人家林海莊不計後果跟他掐起架來,自己還沒撈到賠償就丟了性命了。

欺負人也得懂點分寸,再這樣發展下去就不好收拾了,自己還得向上面交代。

“怎麼?欺負了人就想走?”正在胖子大搖大擺準備離去時,林梵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位老者,正淡然地看著那胖子,“我養著你們是讓你們做這種無聊之事的?”

“見過城主大人。”林梵好歹也算是在這鎬城城衛軍裡混過,立刻認出了老者的身份而拱手行禮。

那胖子身子抖了一下,連忙轉身討好的笑著:“城主大人。”周圍的人不管認不認識城主,聽到胖子的聲音,都開始躬身拱手行禮。

“這場違規的城中比武我已然全部瞭解,”鎬城城主柯黔年負手而立,根本懶得看那胖子諂媚的樣子,“市吏徐越,越位擅權違例鬥毆欺壓百姓,自己去城衛軍那裡領四十棍子,然後滾回府城吧。好歹也是徐家的人,跑到我一個縣城裡還只能混上市吏的位子在這裡欺負弱小……”

“實力還不怎麼樣。”另一位穿著黑衣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城主身旁點頭附和著。

胖子聽了也不敢抬頭反駁,灰溜溜地跑開了。

“去城衛軍那啊,你家城主盯著你呢!”那黑衣老者還嫌不夠熱鬧,朝著胖子離去的方向大喊。

柯黔年城主卻是走到林海莊一行人面前:“林海莊的各位,這次事情是是我管教屬下無方,還請各位諒解。”

林梵這個時候也是一臉懵,什麼時候欺壓他們這些鄉下人會讓鎬城城主親自來處理?等等,欺壓鄉下人什麼時候有人來處理過?

“幫你們解決這次事情,還是有一事是我朋友相求。”柯黔年難得露出一絲慈祥的笑容,指著身旁的黑衣老者。

“相求?”扶著林軒的林天淵心中一驚,又是一喜。他眼力再差也看得出來這兩位老者可能是他這輩子都難以觸及的高手,進城這麼長時間都沒人來找,這場戰鬥一發生,就有如此事出反常的出現解圍,還說要有事相求,林天淵能想到的就是可能是高手要收徒了!

“阿軒的身手和技巧,普通人也許只是覺得驚奇,只有真正高手才能看出他的天賦。”林天淵內心歡喜得很。

“我莫崖此次看到你們莊子裡一小傢伙,甚是喜愛,便想收他為徒,”一旁的黑衣老者笑眯眯說道,“不知可行?”

“當然當然,能得到大人的賞識是阿軒的福氣,”林梵趕緊把還處於傻了的狀態中的林軒拉過來,“這孩子一直刻苦努力修煉,確實是我林海莊年輕一輩的最強者。”一旁的林天洪聽到這話輕輕哼了哼,引來周圍好幾個族人怒目而視。

看著眼前不知所措的少年,黑衣老者也是一愣。他回頭有些無奈地和城主柯黔年相視一眼,又說道:“諸位,你們誤會了。我所說的小傢伙,是坐在那邊的那個孩子。”

大家循著黑衣老者莫崖的手指看過去,突然被目光關注的林仟緊張得從木板車上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