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的武巒卻是顯得更為激動,眼眶都紅了:“廖權文,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了嗎?”

“我們以前認識嗎?”廖權文內心保持著冷靜拖延著時間,表現得卻十分惶恐。

在這種情況下表現越惶恐越會讓對方感到快感!對方越感到快感也就會越放鬆警惕!他也就越有機會活下去!

而武巒還漲紅著臉一字一句地訴說著他的復仇。

“十四年,十四年來每一天我都在刻苦修行,就是為了將你置於死地!”武巒咬牙切齒地說道,“我父親是多麼信任你,我是多麼信任你,你呢?卻在一夜之間毀了所有,奪去了我家的一切!今日我也要讓你嚐嚐被信任的人所背叛的感覺!”

“你是……武巒?”廖權文聽到十四年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事情的因果始末,在眼前吳山的臉龐輪廓中看出了當年那個稚童的影子,“你……你竟然還活著!叔叔還以為你當年也死在那場大火中了,叔叔一直在找你——”

“別假惺惺了!我武府當初有先天高手坐鎮,府中護衛無數,就算遇到仇人襲擊,怎麼可能都沒能撐得到泯龍衛趕來?又怎麼可能落到那般下場!”武巒憤怒得如同一頭髮狂的獅子,“還不是因為你從中作梗,熟知我家的防衛,又買通了護衛僱用了高手。你真當我不知道?當年你殺我父親的時候我就在一旁的暗格裡躲著!你當年說的一切我都知道!今日我便要你付出代價!”

說這武巒便要動手。

轟!

又是一道巨響,整個房屋的都被炸開,兩道身影閃電般衝向了武巒。武巒則是一聲厲喝,爆發出強大的源氣將那兩道身影擊退,但就在他揮刀的那一剎那,另一箇中年人速度更快地救走了廖權文。

“怎麼?不可能!”武巒暴退在庭院之中,不可思議地發現自己竟然已經被徹底包圍了。

“太著急了吧小巒,”廖權文扶著中年人站穩身子,臉上帶著一絲殘忍的笑意,“不是說要我嚐嚐被信任的人背叛的感覺嗎?你才到我府上,我可還沒信任你呢!看來十四年的隱忍也沒能讓你多忍上些時日啊!連我的防護措施都沒打探清楚,這才幾天時間就動手了?你啊……還是太年輕……”

“不可能!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武巒仍然不敢相信。

“哼……當年我就防著這種情形,”廖權文得意洋洋地說道,“花了大價錢買了寶物就是為了今天!”

“寶物?!”

“傳聞有種寶物叫魂燭能夠感應到人的生死和受傷,能夠多次使用,”廖權文回憶著說道,“我沒那麼大本事弄到那等寶物,但卻買到了類似的一次性劣質品,能夠留下我的內力,就是非常不靠譜,有時候我受了傷卻沒動靜,有時候沒受傷卻差點消耗,但我幾乎傾盡家財買下它,就需要它靠譜這一次就夠了!”

廖權文作為一個警惕的商人,作為一個曾經同樣反叛過的人,又怎麼可能毫無防備呢?

“你要是直接殺了我說不定還有機會逃之夭夭,可惜廢了我,跟我非要說那些廢話,”廖權文笑著說道,“你知道這讓我想到了什麼?叫做反派死於話多。”

“嘁!”武巒全身上下爆發出強大的源氣,眼中露出兇芒,心裡下定了決心默默想道,“我早就料到可能會失敗,但我既然出手自然也有退路!這次不成只要我活下來,以後還有機會!”

......

此時此刻,在漆黑一片的客棧房間中林軒正在一招一式地演練著槍法,總不能在戰鬥時再臨時適應吧。

這幾天他雖然一直練著,但明顯沒有戟法流暢。

“嗯?”一直留意著呂明的林軒突然停了下來,透過窗戶看到對面客棧的一道隱秘的小門處,正有幾道身影。

“這都幾天了,還以為你今晚又要喝酒喝到後半夜”林軒迅速帶好面具尾隨而去,“沒想到找了個機會溜出來了,這次帶著馬車肯定是去找胡云葉了吧!”

好幾天的蹲守也讓林軒有些不耐煩了。

“只要讓我發現胡慶的一絲蹤跡,立刻就去天相樓給徐峰大人傳信,”林軒遠遠地跟著呂明的馬車消失在黑夜之中,“以徐峰大人的速度頂多兩天,就能把你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