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語說得好:匹夫無罪, 懷璧其罪。

就算是荒野中的動物也明白這個道理,就算找到了可口的獵物舒適的居所,弱小的動物也自行退去,因為那些豺狼虎豹是不可能公平公正商談。

世界的規則往往就是如此,強者才配擁有寶物,寶物對於普通的百姓來說與其說是天降橫財,不如說是意外之災。

沒有足夠的實力,縱然你握有再珍貴的寶貝也無處可去。

現在的抖抖似乎就陷入了這樣一個僵局,手中握有隻有三品珍貴卻能與四品相比的喚神丹丹方,一直藏在手中沒有任何利益卻非常危險,輕易拿出丹方也更容易被人盯上,也得不到價值相當的東西。

所以她才在這地下爭寶會上找上了寶靈山主,企圖藉助在爭寶會上的這些強者注目下,以寶靈山的信譽為威脅得到丹方能夠換取的一切。

如果你強取豪奪,等於讓你的這些大主顧們知道寶靈山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傢伙。

可很顯然,這些大主顧們跟寶靈山穿的是一條褲子,都預設這種行為,因為這就是世界的規則。

若是其他小竊賊可能會因為自己想當然而落入這般田地,但對於深諳大荒都城生存之道的抖抖來說,這不過都是她計劃的一部分。

原本的計劃中,她並不會這麼早和蘇堯有第三次見面,只不過擇日不如撞日,蘇堯出乎意料地來到了地下爭寶會上讓她改變了計劃。

諸多機緣巧合加上一點點衝動,造成了如今的這一幕。

“看來蘇堯大人這是要仗義出手,英雄救美咯?”寶靈山主輕聲說道,“還是說大人只是想要獨攬這張丹方呢?”

寶靈山主這一句話的暗示還不明顯,無疑就是在說:蘇堯你和我們是一路貨色,你哪裡是要救人?不就是想把人帶走然後自己下手嗎?

“寶靈山主大可放心,我跟您不一樣,我沒有您那樣寬廣的胸襟和善心,我怎麼可能隨便在別人的地盤上插手救人呢?”蘇堯說著特意著重了寬廣二字,“所以不幸的是,這小姑娘其實我也認識,她在前幾日闖進了我的府邸竊取我的丹藥,對不起,我要帶走她。”

蘇堯的話極為平靜,卻在旁邊引起了極大的反響。

“這是兩碼事,難不成得罪了你蘇堯,她在寶靈山的所作所為就一筆勾銷了?”寶靈山主臉色一變,明顯不想放人。

“哦對,是我的疏忽,她對寶靈山做了什麼?”蘇堯假裝若有所思,隨即說道,“就是偷了點不值錢的東西吧?讓她還給你就是了。”

他扭過頭看向抖抖,擠眉弄眼瘋狂暗示。

“嗯嗯,我還,”抖抖當然明白蘇堯的意思,立刻從身後的包裹裡灑出一堆不怎麼值錢的小寶貝,然後極為為難地說道,“不過從蘇堯大人那裡拿走的丹藥……我已經賣出去不少了,剩下的也沒留在我身上。”

“你看看,這就沒辦法了,看來這小姑娘還是得和我走一趟,真是麻煩啊。”蘇堯似乎有些惋惜,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氣氛一度陷入極為尷尬的凝固之中,寶靈山主一時沒有再說話,而是眯著眼睛打量著神態自若的蘇堯,在心底裡盤算權衡利弊。很顯然儘管蘇堯沒有展現出任何的壓迫,但他這種一貫悠閒的態度已經表明了立場,他不是在說笑,不是在找茬做對,他絕對要帶走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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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小毛賊。

同為圓天強者,寶靈山主已經能夠感受到蘇堯身上逐漸蔓延而出的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場,這氣場正在不斷擴大,相信用不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會佈滿整個爭寶會,令人毛骨悚然。

他不明白蘇堯為何對一個毛賊大打出手,真就是為了幾枚丹藥?但不管是什麼原因,讓現在的事態更加失控是不明智的,或許藉機賣個人情才是最好的,尤其是在這個場合。

而且蘇堯雖然表面上只是濟和堂主,實際論實力已經是天相樓大荒分樓的二號人物,沒看到就連身為總管事的小丫頭晴天都規規矩矩跟在他身後嗎?

“看起來,我寶靈山好像也沒有理由在插手此事了,”寶靈山主說道,“不過此人既然行竊,蘇堯大人可不能輕易饒恕,包括竊取寶靈山的這一份。”

當寶靈山主說出這話時,在場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站在臺上主持爭寶的侍者的聲音也不再顫抖,他們根本無法想象要是兩個圓天強者在這裡鬥起來會有什麼後果,更別說平常淡定的蘇堯要是真怒起來會做些什麼。

蘇堯給了臺階,寶靈山主順勢一下,問題就能和平解決,這自然是最好的結果。

“那是自然,”蘇堯謙遜地微微欠身,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隨即他抓著抖抖拉到身前說道“不過我可不打算就這樣離席爭寶會,這小姑娘還得陪著我在這呆一會,山主應該不介意吧。”

寶靈山主嘴角又抽搐了一下:“不介意。在蘇堯大人身邊,我也不用擔心這竊賊會逃走了。”

介意?介意什麼?都妥協了還介意,那不是故意又找麻煩嗎?

“晴天,我們走。”蘇堯笑了,也懶得再去管臉色難看的寶靈山主,輕聲對晴天說道。

晴天點了點頭,拉著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的抖抖跟上蘇堯,重新回到了爭寶會上。這下週圍的人離他們更遠了,本來不認識蘇堯的現在也認識了。

“怎麼?在想為什麼要救你?”蘇堯端起茶隨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