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府中,幾乎空無一人一片漆黑,只有最深處的庭院中坐著一個身影,正是陳朝露。她的身側有著些許陣印環繞飛舞,隨著陳朝露的心意不斷組合又分解,在別人手裡難以結合的陣法,在陳朝露手中卻輕而易舉。

“回來了?”

陳朝露似乎有所察覺,飛舞的陣印落入地面,隱隱之間和一道龐大無比的陣法融為一體,她站起來抬頭仰望,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不一會的功夫便又是一道身影落在了庭院之中。

一身黑衣,腰間掛劍,一手持扇,整個人的源氣似乎還沒有徹底平復。

“鳳來儀呢?”陳朝露問道。

“和之前一樣讓她留在城外了,不用擔心,她沒事,”趙承雍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即使是在剛剛動手之後,“相對而言,三角域的事才是更加緊迫。”

“沒談攏嗎?大晉王朝那邊怎麼說?”陳朝露也是嘆了一口氣。

“原本態度非常惡劣,似乎就是想借助當初楠木山的事發起由頭,即便這個理由太過胡扯了,”趙承雍冷笑一聲說道,“似乎他們知道如果以這個藉口的話,我肯定會奉陪到底的,畢竟絕不可能直接把林軒交出去了事,交出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

很明顯這算是外交!

如果大晉王朝真的以林軒在楠木山中殺了肖寶導致損失慘重這種莫名其妙瞎扯淡的理由挑起事端,趙承雍也絕對不會用交人這樣的手段息事寧人,大荒王朝也不會受此羞辱,或許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所以大晉王朝才即使知道太過扯淡也要用這個理由。

“他們動手了?”雖然趙承雍毫髮無損,但察覺到他身上的源氣逐漸平息,陳朝露還是忍不住問道。

趙承雍點了點頭:“一座凡山的事誰肯退讓呢?不過要動用武力,當然不能由著他們顯擺,可就算如此我也不能下死手。”

陳朝露聽了不由頷首,神色越加冰冷。

要是直接下死手了,那這矛盾更加不可調解了。

“妖域那邊的態度尚不明朗,但是據情報所言妖獸的力量一直在調動,囤積大量兵力,毫無疑問是要擋住三角域這個缺口,”趙承雍微微蹙眉,顯然思索著,“我和大晉這一戰之後,他們加固防禦的速度肯定更快,即便有天然環境存在,再拖下去也很難從三角域入手了。”

“這樣一來大晉那邊肯定會更加著急,再這樣下去恐怕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陳朝露彷彿能看見那些傢伙貪婪焦急的樣子,“但至少這一戰也讓這件事有了一點喘息,大晉的行動應該和我們的預想一樣吧。”

“能有所緩和當然最好,畢竟即便我不大願意,可無論大晉還是大荒甚至是大吳,要進軍妖域大崑山的目的總歸是一致的,”趙承雍仍然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可彼此之間終歸存在利益衝突,這樣簡單的和平牽制跟沙一樣,別說風吹,走兩步就散了。況且不知道其中還有多少人要以此大做文章……”

兩人相視一眼,雖然不說,卻都明白。

“還是要做好準備,”趙承雍說道,“要做好面對最壞的結果的準備。”

最壞的結果會是什麼?

戰爭!

……

“妖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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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量要遠遠比我們人類要多,大量妖獸聚集在妖域邊緣,如果不是每年發動幾次獸潮,被鎮守邊疆的軍隊和宗派殺掉不少的話,恐怕那麼大的妖域都裝不下那麼多妖獸,”邢王皺著眉頭說道,“也就只有三角域附近地勢陡峭,並非平原或森林,獸潮無法發揮作用,又不是什麼無法生存的荒漠地帶,才成為了妖域邊境最為薄弱的點,也是唯一能夠攻進妖域的地方。”

他看了雲疏月一眼:“距離大崑山主峰的位置也很近。”

“正是如此,三角域這個與三方接壤的地方成了兵家必爭之地,”雲疏月微微笑了笑說道,“原本的平靜也因此被打破了。”

王或聽了在一旁舉起了手:“剛才不是說,和楠木山有點關係嗎?”

“別急啊,我正要說呢,”雲疏月給自己又倒了一杯酒,輕聲說道,“楠木山乃是仙人遺澤,根本不是凡界的自然景觀,所以並不是所謂的一座凡山,其中蘊含的焚源古楠雖然珍奇,但還不至於讓圓天強者乃至晉天強者徹底瘋狂,但是根據歷史記載,楠木山的出現也就預兆著一座凡山即將開啟。”

“有這麼巧?”佟言冉有些驚訝。

“或許也根本不是巧吧,”雲疏月不明不白地提了一句,隨後又說道,“平常的大崑山很普通,可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顯現一座凡山的奇特,間隔的時間根本無法確定,但是楠木山卻能非常精準的在每一次一座凡山開啟之前出現,使凡界的實力水準再進一個層次。”

“彷彿就像是那位仙人刻意為之……”佟言宏小聲喃喃著。

楠木山的出現,或者說焚源古楠的出現讓原本圓天晉天強者的實力更加強大,也讓小一輩的後天先天強者搶先踏上凡界的舞臺,這樣一來等到一座凡山開啟之時其中想必更加慘烈,就像是……就像是這位仙人唯恐漏掉了一些天賦強大卻修行太晚的人。

選弟子?

對於仙人來說,恐怕就算是圓天晉天,也就跟嬰兒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