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今日今夜,此時此刻,絕不能讓郝雲被他們救走。”

曹明崧是一個莊重嚴肅的男人,看上去很年輕,只不過在他的身上卻感受不到那種年輕人的活力,反而能在其中感覺到他的穩重和平和,以及他眼神中時不時迸發而出的精光。

作為京兆尹,作為大荒都城的父母官,離平民百姓最近的朝廷大臣,他無疑是極具威嚴極為幹練的。整座大荒都城以及京畿周邊的治安都在他的眼下,就算是賀佳帶領的都城護衛軍也要給京兆尹府面子,他自身的實力也是毋庸置疑的強大,先天圓滿卻能夠和第一層次的圓天強者交手,即便對上沈清源,他也無性命之憂。

“京兆尹大人為何如此殺意沸騰?又何必親自前來呢?”沈清源不動聲色地說道。

“自然是盡我守衛都城的臣子之責。”曹明崧頗有些傲慢。

放屁!

沈清源在心裡罵了一聲,他才不是傻子,曹明崧要幫忙早幫了,何必拖到現在?而且還是一個人來的……京兆尹府的那些將領和兵卒一個都沒拉來。

但沈清源也不大敢多得罪曹明崧,曹明崧自己的實力本來就不懼他,而且曹明崧可是佟家的女婿,背後有佟瑋這座大靠山。佟瑋這傢伙再公正無私,再不看好相夫教子的女兒,萬一招惹了他,朝堂上其他臣子都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的。

今夜大理寺符令丟失的責任絕對會算在自己頭上,邢王那邊有賀佳要圓她的故事,自己雖然不會有過卻也無功,他現在防住了安和才算有些功勞,要又和曹明崧對峙就並非明智之舉了。

而且郝雲是死是活,他也沒那麼糾結……要是人真丟了,那才是要命的事。

“看樣子像是一品陣法龜甲陣,只不過威力似乎要更強些,”沈清源輕聲說道,“我對陣法瞭解不多,這恐怕是類似龜甲陣的二品陣法,要打破並不難。”

“問題不在這,問題是佈下這個陣法的人是誰,”曹明崧皺著眉頭說道,“大學士莫崖大人的弟子嗎?”

“揪出來不就知道了。”沈清源平靜地說道,舉起了手中的刀。

源氣在長刀上凝聚,數道刀光凝聚成形落在那龜甲陣法之上,那陣法看上去極為強大和堅固,實際上好像內部結構並不完整,倒像是徒有虛表,很快便有了深深的裂痕。

“拖延時間又有什麼用呢?”曹明崧再度出刀,衝向那已經龜裂的陣法,“佈下陣法是沒用的,時間拖得越久,援兵也會來!”

轟!

刀鋒打破陣法的那一剎那,陣法之中的黑衣青年瞬間出手衝了出來,根本沒有想到對方還敢反抗的曹明崧感到有些措手不及,支離破碎的諸多陣印在空中緩慢飛舞,一時遮住了曹明崧的視線,而在曹明崧擊碎眼前的陣印時,黑衣青年的長劍也已經到了!

“並不是佈下的陣法徒有虛表,是故意準備出其不意!”沈清源心中一驚。

如果陣法被擊碎的話應該化為最基本的源氣,可現在陣法潰散之後卻是無數的陣印散落,這隻能說明陣法是故意尋找時機自己潰散的!

不是為了拖延時間!是為了尋找時機!

“這傢伙,陣法造詣不低!”曹明崧向後暴退而去,可那黑衣青年卻是一直緊追不捨,“想要纏住我嗎?那些陣印一直在郝雲周圍,一旦攻擊的話就會再度化作陣法吧。”

“但是沒用的,郝雲的傷有多重,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帶走!”沈清源畢竟是圓天強者,四散的陣印沒有影響到他,他一刀揮了過去。

嗡嗡!

長槍掠過,瞬間擦過沈清源的長刀將其拍退,同時另一隻拳頭匯聚著強大的源氣轟向了沈清源的胸膛,沈清源也並非等閒之輩,源氣流淌在經脈之中,順勢往旁邊一倒躲過這一拳。

“不對勁,我的動作好像被這傢伙看穿了!”

沈清源往後退了兩步,定睛一看發現那青刃巡使的面具之上,在眉心的位置上竟然隱隱凝聚著一隻白光豎眼,雖然還不完整也時隱時現的,但終究還是形成了……

“相目!”沈清源不得不鄭重起來,“這傢伙跟天相樓是什麼關係?他不是清天宗的巡使嗎?”

相目作為天相樓依仗的源術,絕對是非核心弟子不傳,一個清天宗的巡使肯定是清天宗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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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人,天相樓怎麼可能把相目交給他呢?

此時此刻的林軒眼中,天地之中卻是另一番景象,漆黑的夜空是灰濛濛的,所有的人和物都是暗淡的有著輪廓的深灰色影子,象徵著源氣的白光無比耀眼,林軒能感覺到自己的視線更遠更廣闊,無數的人影中都有白色源氣閃耀,他甚至能夠看清楚源氣在沈清源體內如何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