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清晨,雲牙廊道血獸幫就此滅亡,只不過雲牙盟和辭荒閣都沒有耗費人馬和經歷去佔據綿角崖堡壘,而是在將堡壘內部的所有財富都洗劫一空,破壞掉所有堡壘內類似弓弩投石等防禦工事之後便撤了回去。

最後還是乘船離開的,現在已經沒人知道那兩條隱秘小路該怎麼走了,連林軒都只能用飛的過去。

不出所料,傅天圖第二日就悄悄帶著一小撮人馬溜了回來,並且宣佈重新建立血獸幫,自己成為血獸幫幫主,然後就是似乎已經成為慣例的朝著雲牙盟、辭荒閣和刺刀幫放狠話,什麼一定會東山再起什麼讓你們付出代價之類的。

林軒都覺得太過老套了。你能跑得掉都算是我們故意放你走的,你還能跑回來佔山為王也是我們還給你的,要是辭荒閣願意隨時能夠聯手雲牙盟再來碾壓你一次,畢竟現在的血獸幫沒有圓天強者了。

只不過辭荒閣也不會做就是了,因為在陳朝露不出手的情況下想要殺掉傅天圖或刺刀幫主那樣圓天戰力的先天高手也並不容易,而且如果斬草除根,辭荒閣一家獨大很容易被外界勢力盯上的。

所以還是留著比較好,血獸幫已經從雲牙廊道頂尖勢力淪為一般勢力了,這樣就與辭荒閣、雲牙盟和刺刀幫形成了一超三強的局面,彼此相互牽制,整個廊道的也比以前好太多了。

“現在發覺,似乎世界上圓天強者的數量也不少啊。”武巒走在雲牙城的道路上,摩挲著下巴說道。

“確實,單單圓天強者飛龍榜上就記錄了五十名頂尖圓天高手,大荒境內每個府各個勢力明面上就有三四名圓天境界,再加上沒暴露的或是擁有圓天戰力的先天高手……”林軒搖了搖頭感嘆道,“但你也不能這麼算,得看比例的,一個府出三四個,可一個府足足數百萬子民,這就沒有可比性了。”

先前圓天對自己來說太遙遠所以覺得應該很稀少才是,但是隨著自己的實力開始朝圓天靠近就會發現圓天強者是多,但跟後天、先天、普通人比起來就又少得可憐了,而且大多圓天強者也都只是領悟一兩種意境的小成,不像璟王爺或是陳大人那麼變態。

修行走的越遠自然越難走,想要再越階而戰也越難。

“到了。”林軒停下腳步說道。

陳朝露說三日之後再出發,也是因為她閉關太久很多訊息需要去了解,天相樓和辭荒閣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而林軒也想著藉著這個機會,在離開之前把這件事做了。

這裡不是褚延的延雪府,而是雲牙城邊緣的一座墓園,站在最前方的正是褚延,而他的面前則是立著刻有佟言雪的墓碑,墓碑之上覆蓋著一層。

所有為雲牙廊道而犧牲的高手幾乎都葬在了這裡。

“當初言雪去世之後,我把她帶回來,原本是想葬在這裡的,”褚延察覺到身後有人,開口說道,“後來大荒都城派了人來,把她接回去葬在了佟氏祖墳,並且帶走了佟言雨。所以這裡的也算得上衣冠冢吧,算是我的一個念想。”

“也很正常啦,就算佟言雪願意,你還指望她家人會讓她長眠在這裡而不是家中?”逝不空說道。

褚延沒來由地笑了一聲:“想起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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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差點沒被那使者打死,要不是佟言雨攔著,估計你們今天就是來這裡看我的。”

林軒沒出聲,當年發生的一切他都差不多瞭解過了。佟言雪死了之後血獸幫並沒有輕易放棄,只不過因為佟言雪插手雲牙廊道導致的騷亂,外來勢力虎視眈眈不說,佟瑋的存在就讓血獸幫不敢隨便動手,安生了很長一段時間,算是給了雲牙盟喘息立足穩定的時間機會。

“杜千呢?”武巒問道。

褚延指了指旁邊另一墓碑:“杜千沒有家人也沒有朋友,要不是最後出手或許根本沒人知道他一直潛伏著,到現在朝廷那邊對於他也沒有絲毫反應,就像是個放出去穿過雲層的風箏,風箏線斷了都不知道。”

或許只是因為不在乎吧……

對於朝廷來說杜千隻不過是被看重的一個小人物,就算悄無聲息地死去也不會有人在意,朝廷只需要再去給一個心向光明的人一點無法得到的希望即可。

或許也是因為朝廷臉面,杜千永遠不會被承認是朝廷所指示,永遠不知道他當初為什麼出手,在普通百姓的眼中杜千仍然是那無惡不作的七大金剛之一。

“至少他看到了天亮,”武巒微微點頭說道,“在黑夜裡躬身一生,到最後也算是完成了心願。”

但是原本他,或是他們都是不用死的。

自己還是太弱……太弱了……如果我能足夠強大,強大到一個人解決這些,強大到不用犧牲這麼多……

如果我有能力去挽回這些悲劇……但自己終究只是小人物,沒有那麼強大的實力,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想要去挽回想要去做些什麼,也只有讓自己更強一條路可走,

事到如今林軒才更加理解佟言雪的答案究竟是什麼意思,而想象永遠是美好的,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林軒所能看到的只是雲牙廊道的一角,還有更多骯髒和罪惡的角落隱藏在深處,林軒不會俯下身子去看,他也不願意去看,他所需要的僅僅是知道併為了改變於此而戰鬥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