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急流之上有著些許花瓣若隱若現,伴隨著花瓣飛舞的還有那在耳邊的輕輕琴響,只不過這隱約的樂聲轉瞬即逝,被那滔滔江水所淹沒,被那木船破浪而出之聲所掩蓋。

粉紅的花瓣在空中飄零,隨風而動,落在木船甲板上的血泊之中。

“老大,那些傢伙都跑了,咱們追不追?”船舷旁的馬賊舔舐 著嘴唇,甩淨大刀上的血滴,看著那逃離的小舟說道。

“哼,不過是一群鼠輩,追不追都無所謂了,我們這次的目標是船艙內的貨物,”一旁同樣染血手持長劍樸素男人搖了搖頭,並沒有多管,“而且他們已經逃往綿谷江心,那裡水流最是湍急,暗礁也多……大船才能安全透過,他們乘坐小舟根本是自取滅亡。”

“說來也挺奇怪的,明明是這麼重要的東西,就這幾隻小魚小蝦來?”那小馬賊似乎有些掃興,但更疑惑地問道,“豈不是白送嗎?”

“可能是想掩人耳目吧……這樣才不引人注意?”那樸素男人似乎也有些疑惑,摸著下巴細細思考著,“只不過再怎樣,也應該有一兩個藏起來的高手鎮守吧……”

他幾乎是一直在綿谷江上進行著劫掠,與血獸幫相鬥爭,劫走的珍貴寶物也不少,可的確從未有過如此輕鬆過,感覺就像對方是故意的。

“嗯?”

男人突然臉色一變,拎起眼前的手下將其甩走,凝聚源氣於長劍之上迎擊那在茫茫白霧中忽然爆發的源氣波動,強烈的刀劍碰撞直接將男人擊退,雙腳都踏碎了木船甲板,但明顯還是男人更強一籌,在扛住對方這出其不意的一招後利劍直接一個上挑。

砰!

那人一個後空翻,拿著刀穩穩地蹲在船舷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正是杜千。

“總算是找到你們了,趕緊把東西交出來我好回去睡覺,”杜千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還挺狡猾的,劫了好幾只船都是障眼法,你實力不錯啊,看來是正主了。”

“杜千,睜開你的瞎眼睛看看,別糊里糊塗就自找死路。”樸素男人眉頭一皺,低聲喝道。

杜千這才定睛一看:“喲,原來是魏玄魏大人,失禮失禮……”

“你說的障眼法,是什麼意思?”

就在魏玄發問的時候,腳下的船突然爆開,劇烈的衝擊波讓在船上的所有人都失去了平衡,只不過作為先天高手的兩人卻在一瞬間穩住身形,縱身一躍安然無恙地落在船隻的殘骸之上,只剩下周圍水域中不斷撲騰掙扎的倒黴傢伙。

“嘖嘖嘖,這條船上居然還放了火雷……”杜千忍不住砸了砸嘴,幸災樂禍地說道。

“假的?”魏玄臉色陰沉。

魏玄也是太過自信,這才大意中瞭如此簡單的詭計。

“魏玄,怎麼回事?”

這爆炸的聲響不小,頓時又有一先天高手趕來。

“長帆大哥,我沒多想,被算計了。”魏玄說道。

“你沒事就好,”那來者沒多說什麼,掃視了一眼周圍的情況瞬間明白了一切,最後把目光落在了杜千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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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獸幫七當家來此,看來也是為了焚源古楠了。”

那中年人顯然對血獸幫的人並無任何好感,手中的朴刀頓時凝聚出無比渾厚的源氣。

“怎麼?難道我杜千來綿谷隨便溜達溜達散散步也還要向你彙報嗎?”杜千毫不相讓地說道。

“哼!”

站在船隻殘骸之上的中年人面色冷峻,高瘦的身形在一瞬間消失,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那殘骸都被巨大的反衝力被擊得粉碎,半空中則是猛地出現一道藍紫色的刀光留影。

反觀杜千,面對這如同雷霆霹靂的一記重斬,他卻沒有露出任何難色,更是懶洋洋地打了一個哈欠。而就在他身後的迷霧之中,另一道青色身影竄出,速度竟然比中年人還要快出好大一截,中年人的刀還未落下,那身影便迎了上去。

“這是什麼——蟒蛇?”中年人原本緊盯的目標突然換了人影,快速移動中竟然隱隱約約還看見了一條兇猛的張開這尖銳獠牙的巨蟒。

轟!

林軒輕輕落在杜千的身旁,迅速恢復著自己受的傷,頃刻間便恢復到最佳狀態。而另一邊的中年人看樣子也並未有多少損傷,雙方皆是殺招,但亦都全力以赴。

“我未曾以風起蓄勢,自然也無法用出風息,但這一招好歹也是我以冥想法第四境悟出的風息訣殺招,他竟然也毫髮無損?”林軒表面平靜如水,實際心中也是暗驚。

“實力不俗,不過卻是張生面孔啊……”中年人冷冷說道。

“刺刀幫畢竟在綿谷在雲牙廊道只不過是小幫派,肯定不如血獸幫人才濟濟,”林軒咧嘴笑著說道,“不然我也不會連閣下的名字都不知道。”

“陸長帆。”

“哦……原來是刺刀幫五大首領之一的陸長帆,久仰久仰。”林軒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只不過不知道閣下在此處何事?要與血獸幫相爭,我想,你還沒那個膽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