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結局(上)(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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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棄了老家不甘不願地走上逃亡之路,可畢竟此去京城不僅能保住自己一條性命,說不得還能憑他此次之功以及家世背景混個一官半職。他還年輕,前途不可限量,以後真說不準誰會笑到最後。
馮朗挑了挑嘴角,雖夜色濃重並看不清隊伍前面迎風獵獵的帥旗,可他還是抬頭望了一眼。那陸遠峰可不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嗎?
陸遠峰並不知道身後有人正覬覦自己的發達之路,並準備一一效仿。此刻只把全副心思都放在隊伍中間那兩輛馬車之上,暗地裡又擔心會變生不測,於是下令全軍戒備,連夜開拔。
只是護在郡主車駕左右的那隊兵士像誰都沒有發現似的,在濃重夜色掩映下,有一條高大的黑影倏然一顯,悄無聲息地閃進了太安郡主的馬車內……
急行一夜又加上第二日白天,陸遠峰這才稍稍地鬆了口氣。吩咐當夜就地安營紮寨,先好好休整一晚,明早再繼續趕路。
是夜,各營帳皆已熄燈睡覺,卻只有外圍一軍帳燈火通明。馮朗正帶著他那一眾親信和陸遠峰手下幾個關係不錯的小校喝酒。
想必是這段時間擔驚受怕又連續經了一天一夜的急行軍。乍一休整,馮朗等人身心皆放鬆下來,這頓酒喝得十分盡興。馮朗存了拉攏之心,故而酒桌上格外豪放,全無半點架子,眾人敬酒來者不拒,一杯一杯喝得暢快淋漓。許是這酒太烈太猛,未過多時,馮朗和他的親信們便全都醉倒在桌子底下。
待第二日當馮朗抱著昏沉沉的腦袋走出帳篷時,才赫然發現這荒郊野外竟只剩下了他們這一頂軍帳了。陸遠峰早已帶著大軍開拔而去。
不過倒也還算好心,尚給他們留了頂軍帳,否則這天寒地凍孤山野嶺的,他這幾人便不被凍死也餵了野狼。
馮朗從最初懵圈的狀態中回過神後,當即便暴跳如雷。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陸遠峰此舉的目的。是怕自己進京搶了他的功勞?還是有意戲耍於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馮朗索性便不想了,心下一橫,帶著身邊幾個烏合之眾就地落草為寇,佔了附近的山頭當起了山大王來。
至於這馮朗怎麼也想不明白的事,在秦昊宇這裡卻是不出兩日便弄明白了。京裡快馬送來的太常寺訃文——當今太后崩。
猶如平地一聲驚雷,秦昊宇當即被炸得面如土色,隨即豁地站起身來大叫道:“快!快去點齊東山大營的兵馬!追陸遠峰!”
被吩咐的侍衛不知所以,見秦昊宇此時臉色鐵青面目猙獰,不禁駭了一跳,戰戰兢兢地應了個諾,轉身跑了出去。
一旁的肖錦鯤見此情形驚疑不定,忙上前急問道:“王爺,出了何事?可是京中又有什麼訊息?”
秦昊宇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目光意味深長。
只這一眼,肖錦鯤的額上便見了汗珠,頗為心虛地低下頭。以秦昊宇之智,只要稍稍加思量,幾下排查,當日是誰攛掇馮朗與陸遠峰裡應外和便真相大白。
這兩日肖錦鯤一直懸著心,可卻始終未等來秦昊宇的責難。
“京中訃文,王太后崩。”
短短八個字,此時從秦昊宇口中吐出已沒了剛剛的氣急敗壞,卻陰森森的讓人頭皮發麻。
“太后……”肖錦鯤一愣,隨即立時反應過來,不禁陡然變色。
從西北到京城快馬傳信需近二十日時間,報喪的摺子一來一回也要近四十日。算來老靖王爺薨逝不過剛滿一月,且此次京中來信又隻字未提靖王喪事,那隻能說明皇上的悼文和新靖王的襲爵旨意還在路上。可王太后的訃文卻已到了……那就是說王太后於老靖王薨逝之後不過十日前後便崩了,距今已二十多日!
皇帝命陸遠峰國喪動兵?這怎麼可能?!除非外敵入侵情況緊急,否則國喪用兵有違國法人倫!
那討伐旨意更不可能是太后崩前所下。且不說當時太后病重,身為孝子的皇帝日日床前侍疾還有無心力去“討逆”。
只說“夫兵者,不祥之器也!”西北並未做亂,情況也根本沒有緊急到需於太后病中用兵折損福運的程度。
陸遠峰這五千兵馬絕不是朝廷派來的!更不是什麼討逆先鋒!他們才是真正的逆黨!
“報!王爺,東山大營的眾將軍已聚於外書房花廳等候。王爺……”
來報的侍衛話未說完便被秦昊宇頹然揮揮手給打斷了。他無力地癱坐到一把椅子上,閉目喃喃自語道:“他們已經走了兩日,追不上了……
此時,被秦昊宇終於想明白了的陸遠峰,已帶著人馬行出百里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