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李民說:“營帳有限,我們這裡只有剛才童頭那裡是一個人的營帳,剩下的都是至少兩人一個營帳,因為兩位到來,我們特地讓三個士兵騰出他們的營帳來,擠到其他帳子裡去住兩晚。所以就委屈兩位今日得在一個營帳裡休息。”

史亦臨聽了這種情況,不知該做何感想,只能說:“添麻煩了。”

到了營帳,史亦臨說:“哎呀,我那個徒弟還在童大人的愛妾那裡,她恐怕不知道這個營帳所在。”

“這個好辦,在下這就去告知單姑娘。”李民匆匆而去。

一刻鐘的光景,單雙綰找到了營帳。

史亦臨說:“得委屈單姑娘幾日啦,跟著為師在船上坐睡一宿,現在又得在一個帳子裡過夜,還不知需要幾宿。”

單雙綰也不在意:“無所謂啦,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我比你老那麼多嗎?看著像你爹?”史亦臨對自己忽然升了輩分有些不適應。

“師父,您這輩分一直是高的。”單雙綰著手放包袱,拾掇臥榻。

史亦臨到門口張望了一下,回頭道:“怎麼樣,問出什麼了?”

“師父先說。”

“我先問你的,別沒大沒小。”

“嗯,這兩個丫鬟呀吞吞吐吐,說是幾個月前去進香,然後一個說遇到了什麼人,另一個就使眼色,說是隻是不小心摔了一下,當時就感覺不大好,回來就生病了,茶飯不思。”單雙綰悄悄說道,“我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史亦臨點點頭:“跟童領君說的相似,總之是受了驚嚇,但是看樣子他們都諱莫如深,彷彿這事兒不好明說。”

“師父你說咱們近來這病人看病怎麼都像是破案子似的,別不會是又牽著出什麼死屍吧?”

史亦臨上前捂住她的嘴:“小聲點兒。”

單雙綰被他捂著嘴,兩人的臉湊得很近,互相看著對方,不禁都不好意思起來。

2.

史亦臨紅著臉,鬆開手,小聲道:“那個,來時不是告訴你了,這裡情況複雜,咱們只管治病,其他不要隨意議論。”

“嗯。”單雙綰捋捋兩鬢的碎髮,小聲道:“那師父,我覺得她們定是遇到什麼人了,不過跟這個人相關的事兒大概不讓對人提及。”

這個有些麻煩,史亦臨思量著,然後,他披上斗篷,給單雙綰搭上披風,拉著她的衣袖出了帳子。

“記得那個愛妾的營帳嗎?”史亦臨小聲問。

單雙綰點點頭,她明白了——聽壁腳。

兩人在暗地裡悄悄俯身慢行,避開了晚上巡查計程車兵,來到了藍帳子外面。

他們找到記憶中帳子中兩個丫鬟在的地方,趴在賬外的地上。

兩個丫鬟正在給小音擦拭身子,準備睡覺。

小音看來也是鬧得累了,不再發出恐懼的叫喊。

忙亂過去,聽到一個丫鬟打哈欠的聲音,另一個道:“夫人睡了,你要是困也先睡吧,我守著。”

第一個說:“不了,這幾個月你也累壞了。你說今天請來的那兩個郎中能治好夫人的病嗎?”

“難,如果真像那個算命先生說的,你我的命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不用擔心夫人的病了。”

第一個問:“你相信那個算命先生的話?咱們童頭能造反?”

“噓,你不要命了,童頭不讓提,那個李鐵嘴既然都說他是鐵嘴,總還是說得準的時候多。”

第一個道:“也是,你說李鐵嘴既然說夫人會在一個起風的晚上,鐘聲響起的時候,被一群黑衣人殺死,那時候童頭在哪裡?”

“別說童頭了,咱們說不定也一起在那個晚上,被那群黑衣人殺死。”

“啊,這麼可怕,那咱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一直也在思量這個事兒,最好找個機會逃出去,可是這裡是軍營,管得多嚴啊。”

史亦臨拉一拉單雙綰的衣袖,兩人相視一笑,慢慢爬起身來,悄沒聲息地回了營帳。

“師父,咱們下一步怎麼辦?去找李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