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亦臨紅著臉,鬆開手,小聲道:“那個,來時不是告訴你了,這裡情況複雜,咱們只管治病,其他不要隨意議論。”

“嗯。”單雙綰捋捋兩鬢的碎髮,小聲道:“那師父,我覺得她們定是遇到什麼人了,不過跟這個人相關的事兒大概不讓對人提及。”

這個有些麻煩,史亦臨思量著,然後,他披上斗篷,給單雙綰搭上披風,拉著她的衣袖出了帳子。

“記得那個愛妾的營帳嗎?”史亦臨小聲問。

單雙綰點點頭,她明白了——聽壁腳。

兩人在暗地裡悄悄俯身慢行,避開了晚上巡查計程車兵,來到了藍帳子外面。

他們找到記憶中帳子中兩個丫鬟在的地方,趴在賬外的地上。

兩個丫鬟正在給小音擦拭身子,準備睡覺。

小音看來也是鬧得累了,不再發出恐懼的叫喊。

忙亂過去,聽到一個丫鬟打哈欠的聲音,另一個道:“夫人睡了,你要是困也先睡吧,我守著。”

第一個說:“不了,這幾個月你也累壞了。你說今天請來的那兩個郎中能治好夫人的病嗎?”

“難,如果真像那個算命先生說的,你我的命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不用擔心夫人的病了。”

第一個問:“你相信那個算命先生的話?咱們童頭能造反?”

“噓,你不要命了,童頭不讓提,那個李鐵嘴既然都說他是鐵嘴,總還是說得準的時候多。”

第一個道:“也是,你說李鐵嘴既然說夫人會在一個起風的晚上,鐘聲響起的時候,被一群黑衣人殺死,那時候童頭在哪裡?”

“別說童頭了,咱們說不定也一起在那個晚上,被那群黑衣人殺死。”

“啊,這麼可怕,那咱們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一直也在思量這個事兒,最好找個機會逃出去,可是這裡是軍營,管得多嚴啊。”

史亦臨拉一拉單雙綰的衣袖,兩人相視一笑,慢慢爬起身來,悄沒聲息地回了營帳。

“師父,咱們下一步怎麼辦?去找李鐵嘴?”

史亦臨低頭負手在營帳裡踱起步來,一會兒彷彿想起什麼,點點頭;一會兒又彷彿不滿意自己的想法,不住地搖搖頭。

單雙綰坐在榻上,頭隨著他的腳步左右擺動。

忽然,史亦臨眼睛一亮道:“這個李鐵嘴咱們上哪裡去找,一旦找到了豈不是暴露了咱們知道李鐵嘴說話的內容,哪還有命在嗎?”

“哦,師父說的對。”單雙綰有些犯愁:“這下子真成了斷案了。”

“不過,我有個主意,你看行不行?”史亦臨對著單雙綰嘀咕了半天,單雙綰擺擺手,史亦臨對她作了作揖,她勉強地點點頭。

第二日,兩人重新來到小音的藍帳子外求見。

兩個丫鬟正服侍了小音洗漱打扮完畢,用蠟燭檢查是否有漏風之處。

史亦臨照常例問詢了小音的坐臥起居,丫鬟也都一一答了。

單雙綰在一旁道:“師父,你除了看病,不是最擅長卜卦算命嗎?給夫人算算可是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