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川有些茫然地搖搖頭:“認不出,認不出了。神姥說你一直在修煉,這一年多就是為了改變容貌嗎?”

石語眸問:“爹爹可是有些失望?”

“哦,多少有些不適應。不過,你現在也不用戴著帷帽了嗎?”

“嗯,這次我的容貌就算是恢復正常了,師父說如果當初我的臉沒受過傷,沒修煉玉容術,那麼我的長相與眼下這張臉應該不相上下。”

石玉川點點頭:“哦,那倒是的,細看下來,多少能看出些你孃的樣子。”

“對了,這次回來有什麼打算,還回撫安堂的學堂去嗎?”

“女兒正要跟您商量這件事情。”石語眸一路上思索的正是此事: “女兒還想去讀書,不過這回不是為了別的,女兒想參加才女選拔。”

石玉川一怔:“你想入公門?”

“女兒想明白一件事情,人就是一表一里,既然容貌普通,那女兒只有在才學上多下些功夫。”

石玉川在屋內踱起步子來,然後扭頭說道:“去年撫安堂學館的於先生到家裡來過。”

石語眸的頭微微一沉,細心聽他的每個字。

“我倒沒同他說上幾句話,看得出他對你頗為緊張。”

石語眸的心怦然一動,馬上若無其事地靜聽著。

“這個小夥子的確樣貌氣質都很出塵,這個憑我的閱人經驗一看便知。上次你走,說是帷帽被他揭了,他卻沒說能娶你,他大概也去荊山上去尋過你了吧?”

“爹,這件事情他解釋過了,他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麼苦衷?你當時那樣美貌,居然都沒迷倒他?他為何不能娶你?有婚約在身?”

石語眸將當年聽到的煥顏神姥和於莫攀的對話大致講了講。

“原來有這等事,看來的確是不得已。真是一件憾事,我當時見了他,心中頗有好感,還曾想如果他有求婚之意,那倒也是一個乘龍快婿。”

“哎呀,爹,現在事情已然如此,女兒也不再多想,只是此次求學,女兒想改個名字,請爹爹賜名。”

石玉川道:“這樣一來倒也便利,省下了許多麻煩。只說是我的二女兒,叫石語蘭吧。當時如果你娘能生下你妹妹,我本打算叫她這個名字的。”

說道此處,石玉川眼望著窗外的天空,日光經由窗外高大的桂花樹篩過,斑斑駁駁的樹影灑在窗紙上,顯得歲月悠長。

石語眸聽出他語中的傷感,忙起身拉著父親的衣袖:“爹,孩兒以後就叫石語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