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世道,上頭越折騰,下面就越受罪。

他們心裡難安。

猜測著,議論著。

一路往山上去,等到了義氣堂前、演武場前,後頭的還沒跟上來,前頭的卻已經腳步頓住,喧譁起來。

他們看到。

在演武場上,數百人被綁的結實,跪在地上,場景詭異。

而等這些苦哈哈漁民去細看,才驚恐的發現——

“那個是沙河門尤執事!”

“那個!那個不是許扒皮家的老二,叫什麼許青山的麼?不對啊!這小子據說資質很好,被沙河門一位護法收為弟子,很被重視,他怎麼會被人綁起來?”

“何大眼!”

“呂執事!”

“嘶!你們快看,那是不是施護法?!”

……

前面能看到演武場中情況的數百漁民幾乎炸開了鍋。隨著他們在那群人中,認出越來越多的人——

弟子!

執事!

護法!

一個個匯聚起來,漁民們終於意識到:“都是沙河門的人!”

他們一時無措。

平日裡高高在上的沙河門,哪怕是一個普通弟子,也能在選月湖數十村寨中橫行,今日居然齊刷刷跪在演武場上,一臉灰敗?!

其中甚至不僅有普通弟子。

還有地位更高的執事、護法。

烏泱泱一大片!

這不得有兩三百人?!

兩三百個沙河門的門人,都跪在這裡?

“這——”

漁民們徹底怔住。

走在前面的一步不敢再往前,不敢踏入演武場,似是成了惡鬼禁地。

而後面的漁民看不到演武場中的情況,只能一個個著急忙慌往前面的人問,想知道到底怎麼了。

於是一陣混亂,一陣嘈雜過後。

兩千多漁民竟陷入一時的寂靜中,詭異的靜,鴉雀無聲!

這時候。

周衍才出現,他站在演武場前連夜壘砌的一處高臺上,嗷嗚一聲,引來眾人注目,隨即就衝著在場的兩千多漁民朗聲道:“沙河門自門主王千尺以下,已盡數被擒。葉某今日召集大傢伙過來,是為開一個公審大會。沙河門中這些人,凡是做過壞事的,都將受到應有的懲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