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允在剛碰到床墊的時候,愣了一下,隨即眼裡掠過笑意,他躺上床把已經睡死過去的女人,和同樣睡得很沉的小公主抱在懷裡。

心裡那塊一直空著的東西總算補齊了。

在陳悠悠睡著的那些天,他都是這麼抱著她的,只是這個傻女人從來不知道。

抱著她睡的日子裡,生活於他而言,不再是滿當當的計劃和無情的資料。

而是溫暖,鮮活和明媚。

他低頭,終於無所顧忌地吻住女人的唇。

真實柔軟的觸感,比剛才的淺嘗好太多了……這一晚,陳悠悠起來的時候,摸了摸嘴巴,好像有些腫,昨晚她好像做夢夢到又一匹狼追著她跑,跑了半天也被跑掉,最後被狼一口吞掉,舌尖有個地方還有些疼。

不過總體來說夢還是挺美的,因為狼先生長得挺英俊。

陳悠悠也沒多在意,但也因此想到昨天那兩個不經意的吻,有些尷尬。

完全不知道她睡著的時候被親了多少次。

這時候薄司允已經離開了,她送完三個小萌娃去幼兒園後,手機彈出一條訊息。

圖片上是擔架抬著女人進了醫院,配字:曾設計大賽冠軍‘陳安然’不堪重負自殺住院,留下遺書說陳家被冤枉了,目前還在醫院搶救中……陳悠悠完全不信這訊息,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陳安然的性格,寧可螻蟻偷生,絕對不可能真的輕生。

但底下一大批人都說信了,紛紛留言,“我也覺得安然是無辜的,她看著人很好。”

“安然加油啊,我們等著真相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我一直覺得那幾段影片有問題,會不會是化妝合成的?現在多少人長得相似的。”

“很有可能。”

“我相信安然。”

上面評論全部都是幫著陳安然的,說不是水軍都沒人相信。

陳悠悠眼裡掠過冷意,就之前的恩怨,她還沒找這群人算賬,他們自己倒是按耐不住了。

沒多久,陳悠悠到了醫院,先到一個沒什麼人的角落,開啟微型電腦,很快找到陳安然住的病房號。

循著訊息走到門口,隱隱能聽到裡面人的對話。

“奶奶,爸爸媽媽,這一招可以嗎?我好擔心。”陳安然有些緊張。

陳家人現在也沒有其他辦法,陳家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垮了一半,陳父沉著臉道,“先試試吧,陳悠悠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竟然鼓動薄氏把陳氏趕跑了,現在都沒人願意和陳家合作。”

陳奶奶捂著臉唉唉直嘆,“造孽啊,陳家怎麼會出這麼個孽女,天生就是來給我們陳家抹黑的。”

陳麗秀在旁邊勸道,“媽,你可別心軟,等會兒記者來了之後,我們一定要把所有罪都推到陳悠悠身上,不然陳家就完了。”

陳奶奶不帶猶豫地點頭,“我自然是知道的,悠悠壞了我們這麼多次事情,在把她送給陳少開始,我就沒把她當成是陳家人,反正她的身子早就不乾淨了,不差這一次。”

房間裡的幾個人重新對了次口供,陳悠悠已經按下脖頸上小熊的錄音鍵,所有的話都收入進去。

很難相信,房間裡的幾個人曾經都是對她最好的人,而現在對她只有算計。

這時,不遠處幾個扛著攝像機的人走來,都是記者。

陳悠悠走到旁邊稍稍偽裝了一下,戴上一副方框眼鏡,臉上花了一些斑點,再戴上一頂帽子,跟在最後一個記者後面走了進去。

人大概有十幾個,陳家的人心思都在如何翻身,根本沒注意到裡面混著的陳悠悠。

而記者們都是好幾個報社的,遇到新人面孔也沒多想。

“陳老太太,陳先生,陳夫人,陳安然小姐你們好,我們在這裡想問你們幾個問題。”

“問吧問吧。”陳麗秀已經等不及地想回答了。

記者們按照之前準備好的問題提問,“請問在設計大賽中,陳安然小姐用的作品都是陳悠悠的嗎?”

“是這樣,但你們不知道真相,我們都是上當受騙的。”陳麗秀捂著臉,眼淚說掉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