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夫人也不介意,給陳悠悠使了個眼色,意味明顯:別忘了說好的事情。陳悠悠也懶得回應她,跟著薄司允一起離開會場。

坐在車上,陳悠悠沉默很久,最後終於下定決心。

她仰起頭,滿臉認真地開口道,“薄司允,明天我就搬出別墅吧。”

車子又一次停下。

陳悠悠有準備接受急速剎車的刺激感,但這次車輪是緩緩停止移動。

“她和你說了什麼?”薄司允淡淡地問,很隨意的口氣,但聽著卻讓人從心裡發涼。

陳悠悠知道,他說的那個‘她’是薄夫人,搖了搖頭,“我只是突然覺得自己任務完成了,現在遠遠也不排斥你身邊有女人了,我沒有再留下去的必要。”

男人垂下眼簾,捏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泛白。

“你之後要去哪裡?找洪森還是沈斯允?”他的語氣裡滿是譏諷。

陳悠悠聽到這話也有些怒意了,這男人把她當成什麼了?

“我為什麼一定要找他們,我可以找其他人啊。”陳悠悠挑釁地說。

她當然不會找什麼其他人,只不過故意氣這個人的。

說她不清白,她就故意噁心他!

車內一下安靜下來,氣氛壓抑地可怕,陳悠悠隱隱覺得不太對勁,正要開口的時候,嘴巴就被人封住了。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鬆開了安全帶,離她極近,她甚至能看清男人眼睛上的睫毛數量。

陳悠悠正要掙扎,雙手被男人一隻手扣住舉過頭頂,緊跟著眼睛被一隻大手矇住。

什麼都看不到,所有細微的感覺都被放大到極致。

陳悠悠甚至聽到男人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薄司允鬆開了手,陳悠悠終於能夠掙扎,也能看到東西了。

她正要破口大罵眼前的男人,卻又罵不出口。

因為她看到男人冷漠的神情後面所掩蓋的悲傷,那一點淚痣更是把男人襯托得卑微而心酸。

卑微?心酸?

這些詞適合用在含著金湯匙出生的薄司允身上嗎?

陳悠悠突然計較不起來了。

就當做是離開前,最後一次被佔便宜。

陳悠悠努力保持鎮定,推開男人,自嘲似的開口,“薄總現在知道我是什麼樣子的人了吧,我根本不會拒絕任何一個男人。”

薄司允眼裡的濃墨逐漸散開,看著女人鮮豔的唇,神情逐漸變冷,“好,很好。”

他推開了女人,坐回去繼續開車。

陳悠悠知道,自己在薄家別墅的生活要結束了。

以後可能很難再見到寧寧和遠遠,更不可能見到這個男人,但她沒有任何辦法。

在吻中,她隱隱感覺到男人對她不一樣的情感,可能是喜歡吧。

但她把自己詆譭成這樣,這男人絕對不會再對她有任何感覺。

這樣最好,乾脆利落。

就是心裡,有點難受。

回到別墅後,男人直接上了樓梯,陳悠悠走回自己的房間,陳啟豪還沒有睡覺,一看到她就蹦蹦跳跳地跑過來,“媽媽,和爸爸發展得怎麼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