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著自己的面對自己身邊的人,也敢動歪心思,由此可見這群外來的乞丐,這夥人究竟有多囂張。

柳五生完全忽略了自己與往日富家員外不同的穿著,為了行動方便,現在的自己一身黑衣。

頭巾與衣領遮住了大半張臉,揹著一個大包袱,手上提著一個捆綁起來,鼻青臉腫的昏迷道人,十足時抓住通緝犯的江湖客。

柳五生卻忽視了這一點,於是越想越歪已經想到了。

家中的兒孫小輩出來玩耍,女眷上街買點胭脂水粉,家僕看管不當一不注意。

讓這群不開眼的東西,抓住空檔拐走了的話,把拐走孩童改頭換面,或者綁走威脅自己柳家的場面了。

柳五生心中立馬有了打算,給這些下賤玩意兒一點教訓,防範於未然,到時候兒孫親眷遭了劫,在動手卻悔之晚矣。

這花家鎮自己柳家與另外幾家,怎麼說也在此地經營了幾百年,說聲是自家的地盤也不為過。

如今看來這群外來勢力心懷不軌,自己父親喪事的時候,與另外幾家領頭人商量一下。

刑德聽柳五生說對方是職業乞丐,這種江湖黑話,知道自家小兄弟說那,乞丐意圖不軌,應該不假。

“這種下水溝中的老鼠,天底下哪座城市沒有?就是殺不完,最噁心的是這些人,和真正的苦命人綁在一起好壞摻雜,讓人分不清。”

不過也算他運氣背,一眼就被自家兄弟給認了出來,刑德呲牙一笑,臉上露出了一抹惡意的猙獰笑意。

“做乞丐怎麼能四肢健全?要不到錢太可憐了,我去幫他斷了兩條腿,這樣別人才肯施捨他點。”

方超拉住反應過來,想要去找那乞丐晦氣的刑德,這乞丐好收拾,可那群小孩兒,終究要安排好。

再說誰知道對方老巢裡,有沒有更多的苦命孩童,自己果然和江湖人的三觀不合,他想出氣,自己卻想先救人。

殘廢之人在這個年代和死了毫無兩樣,就是父母見了,八成也會裝作不相識,回頭再生一個,當即轉換口風換了一個說法。

“邢大哥別急,我也就說個玩笑話他有惡意不假,可他又沒下手,怎能不教而誅?因為別人在心中想,也沒去做的事傷人,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

“妄言?”刑德挑了挑眉毛,感到自家這小兄弟做事有點婆婆媽媽,只要順心而為,覺得該打就去打,覺得該殺就去殺,這世上哪有等別人,傷害了自己再出手的道理。

你已經察覺出那人有惡意不就夠了嗎?

“兩位大哥稍等片刻,交給我處理,等我一會兒。”

方超對二人一笑,來到路邊賣吃食的地方,問清價錢從袖子中掏出銅板付了賬。

然後來到那群小乞丐旁邊,挨個把吃食放入他們碗中,一人請他們吃了點東西,只是衣服上掉下了幾根纖維,分別鑽入了這些人的破舊衣服中。

然後方超把自己身上剩餘的銅板全部倒入那正在裝睡的乞丐碗中,對著一動不動的乞丐,輕聲細語的和善說道:“我把身上所有的銅板,都給你,雖然他不能讓你吃頓好的,但我依舊希望你能去吃頓飽飯。”

此時乞丐心中的疑惑早一掃而空,本來還在奇怪那目標,怎麼盯著自己看,原來是小孩子性格善,心生憐憫想要施捨。

聽著破碗中響起的清脆碰撞聲,抬了抬眼皮透過亂糟糟的頭髮,看著打扮很像是江湖人的柳五生與刑德。

打消了抱起這孩童轉身就逃的念頭,心中不屑冷笑,算你們盯得緊,希望之後也把這小崽子看好了,不要給我找到機會。

幹這一行那麼久,就都沒見過長那麼好看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