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種也就是山魈所說,他這一次所經受的劫難。

人劫!

這種劫難多種多樣,變化多端,要成精的掃把,在成精之前被用的時間久,無法使用,給當成柴火燒了。

比較大的魚更容易被網給兜住,幹不動活的老牛會被賣掉,傳說中六年成精的雞,能活過三年就是僥天之倖。

這種就是他們的劫難,因為永遠不知道有多少種情況出現,因為往往與人有關,於是被命名為人劫。

據山魈所說她遭遇的,還是人劫中最難纏的情劫。如果沒清醒過來,她很大可能會萬劫不復墮入魔道。

方超作為這麼多年來唯一接觸最深的人,心動則劫起無名處,壓抑的情緒如火山般爆發而出,若是性格相合圓滿就是一段佳話。

若不是最後滿足不了害人害己,方超心想是不是就像白娘子那樣,修行了千年眼看過了門檻就成了仙,師出名門有驪山老母那種老師,黑白無常都賣面子。

結果看上了許仙這種文弱書生,甚至願意放棄修為,當個賢內助生子養夫,最後甚至不惜水漫金山,水都升到山上去了,底下的人還能活多少?

就算過了那段極端的情緒期,山魈恢復正常依舊沒改變,與方超結為一對兒的想法。

可惜方超三觀底線,還算比較正,學不來前世的那種養魚的海王,不然養著山魈這條福島特產魚,能獲得的好處並不小。

閒聊一陣,大部分時間還是方超引導話題,與對方聊起山裡各種有趣的異獸,方超對於山中各種,稀奇古怪的生物也很好奇。

只因為方超大多數時候,都在直接走到主峰的這條道路上活動,百年下來,這已經成了人類固定的道路地盤,安全的難以想象。

而在真正的無人地帶,說不定那隻不起眼的小蟲子,就具備特殊能力,有一口咬上讓方超一命嗚呼的能耐!

山魈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再說完山中一種鳥會把窩用五顏六色的泥土,修成靶子自己住在中間的洞口。

“我,,,我,,”猶猶豫豫支誤半天,高大威猛如同怪物的山魈,露出了幾分小心翼翼的模樣,開口對方超勸說道。

“郎君關於你報仇之事,我知你心意已決,姐姐說話你可能不愛聽,心中不高興,可我依舊要說,殺孽這種事還是少做。”

“那可是整整一村之人,算上老少整整近千條人命,就算我親自出手,都沒有太大的可能一網打盡,郎君就算聰慧過人,卻依舊是個稚嫩童兒,哪有本事全殺掉,不如放過無辜者可好?不然就是逃出一兩個仇恨延綿找你尋仇,你哪有能力應對?”

看著站在屋外半截手臂都比自己龐大,客串恐怖片中boss絲毫不違和的山魈,居然勸自己與為善不牽連無辜,方超忍不住笑出了聲。

“啊,哈,哈,山神大人要不是知道你心善,我覺得你是在勸我,不要漏掉一個,做到斬草除根以絕後患,這點你不用擔心,我就是為了斬草除根才一直在隱忍,必不讓他們跑掉一個。”

“你再考慮一下畢竟,那些人可都是和你同宗同源同一個姓氏的族人”

“他們可曾考慮我是和他們一個姓!我叫他們叔叔伯伯,爺爺奶奶,為了防止家母成鬼找來道士處理了他的屍骨,可念一分同姓同宗的舊情。”

山魈知道方超心中有怨,可想起村中有更多的無辜之人,繼續勸說道:“小郎君你家的事,我從路過投胎的陰魂那裡打聽過,主要也就那幾家心生邪念動的主意,你找他們報仇那是因果迴圈。”

方超臉上帶著笑容,說著彷彿與自己無關的事,“真的只有幾家嗎?綠苗嬸嬸當時不說,如今卻在埋怨我家蓋大宅佔了他家的地的邊角,就算我搬家了,還要把刷鍋水端到我所居住的院中倒掉,罵了我全家一通後,臨走還拿走兩個凳子。”

越說方超臉上的笑越怪異,猶如夾雜了牙疼,最後雙眼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村中兩年我接觸了所有人,卻無一人對我釋放善意,從大人到小孩,除了不會說話的那些,姐姐我也很無奈呀!未對我善者,我如何以善待之!”

說完了心中話,方超笑容收斂,接著話音一轉:“姐姐你的勸說,我聽進去了,請放心,我心中有一本賬,誰該死,誰該活,我絕對算得清清楚楚,我絕對不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