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陽確實受傷不輕,不過也沒有猿酒想象中那麼慘,憑藉強悍的戰鬥本能,他每次都以最小的代價去跟猿酒“換傷”。

還有一點,石陽的體魄更是他的另一大優勢,只不過他基本沒有表現出來過,或者說從來沒有機會表現出來。

這頭猿魔的憤怒與殺意石陽感悟得一清二楚,他也樂得對方將殺意集中在自己身上,他要做的便是繼續跟其“換傷”!

地底昏暗,什麼都看不到聽不清,只能憑感知,石陽要做的是儘量削弱此妖,讓對方以為自己有必殺對手的信心。

石陽身上傷也不輕,一來地底環境他也做不完完全擋住地方攻擊,二來對方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見勢不對,猿酒絕對會第一時間衝出地面逃逸。

“死!”猿酒大吼出聲,可一張嘴便是無盡的泥土與碎石,惹得這頭猿魔殺意更甚。

痛快!猿酒在地底彷彿攆地老鼠一般,追著這個死腦筋的人族亂捅,不過這傢伙也不愧是能擊傷猿闊叔祖的人,在地底的反擊讓他也受傷不輕。

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這沒關係,因為他清晰地感應到對方的回擊越來越無力,真罡境初期與中期的實力差距在鏖戰中凸顯得更加巨大。

最近的三招對攻,猿酒三次擊中對手,可對方的刀卻再沒有砍中自己一下。

猿酒想開口大笑,可環境不允許,他也得快點幹掉對方,頭頂還有一尊真罡境初期的小娘們兒在等著他殺呢。

三刀不中,這個狼狽的人族已經不再兇狠回擊了,他在飛速開闢通道遠離自己,他——想逃!

猿酒又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讓他逃掉,短槍在他手裡飛速轉動,他也跟著對方逃離的方向快速追了過去。

什麼情況!張瑜兒在地表“看”著兩道身影在一前一後地往某個方向衝過去,這是一追一逃?

難道要分出勝負了嗎。

大小姐不敢怠慢,沿著地面不時凸起裂開的痕跡跟了下去,無論是誰在逃,都說明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只希望敗逃的那個人不要是石陽,大小姐的心都揪了起來,比她自己戰鬥時都要緊張。

石陽這種妖孽天才,如果在這種地方隕落,那不僅是青雲兵部的損失,更是淮南域甚至整個西南域群的損失。

一位絕頂天驕才剛剛走上崛起之路,屬於他的輝煌還不曾開啟,他可不能在這種地方隕落。

大小姐已經做好準備,一旦發現被追擊的是石陽,哪怕拼死也要保下他,就算是還了他在墜鳳坡的救命之恩以及這段時間指點修行的情份。

就在這時,前邊逃逸的身影突然停下,隨後其停頓處在一個呼吸之後猛然炸開,一道熟悉的身影縱射而起。

是石陽!

此時的石陽周身被鮮血染紅,滿身滿頭的草根與泥屑,樣子狼狽至極,看到他的瞬間大小姐就想衝過去與他並肩對敵。

可是就在自己看向他的時候,那雙深邃有神的星目制止了她,而且迅速給了做她兩個動作,大小姐一臉擔憂且無奈地閃身躲進密林之中。

這個傢伙固執起來誰都攔不住!

張瑜兒這邊剛藏好身形,第二道身影也猛地從地底炸出,猿酒也衝出來了!

“不跑了?那就受……死吧!”在張瑜兒眼中,猿酒非常兇悍地從地底衝出,分明是想霸氣地殺人。

可是在他滿身刀口中的身上怎麼看都不像是佔便宜那個。

而且,他在看到石陽好整以暇地橫刀靜立,在地底那個渾身血腥之氣,罡氣虛弱的傢伙彷彿根本不存在。

眼前的這個人族雖然身上多處帶血,可氣息平穩,那些傷口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皮外傷,唯一要算重傷的是小臂那處貫穿傷,可這對於真罡境的武者而已,也不算大事。

也就是說,在地底,這個卑鄙的人族利用他莫名的強悍感知,一直在戲耍自己,要知道在猿酒的感知中,有幾處大傷可是自己跟對方拼命換來的!

比如那處本該刺穿對方肋部的貫穿傷,猿酒同樣在自己左胸被狠狠砍了一刀,若不是罡氣護體加上自己防禦過人,這一刀換一個人捱上基本可將其立劈。

所謂的以傷換傷,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對方肯定是有遁地之法,或者修煉有在地底戰鬥的經驗,否則不可能這麼輕鬆地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

“怎麼,是不是感覺自己堪比牛馬?”石陽手中長刀斜指,一臉譏諷之色地開口。

猿魔一族,似乎很不被金猴前輩所喜,當然如果說起對他老人家的滋補作用而言,金猴前輩是十分喜歡以他們的氣血之力作為“血食”的。

加上猿魔一族在這條天路上犯下的累累罪行,石陽必殺之。

“人族果然詭計多端,竟敢陰謀暗算我!”猿酒怒吼,對方竟然說自己是牛馬,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頭猿魔已經完全沒有了理智,墨黑長棍再次出現在手中。

石陽自然不可能退讓,猿酒傷勢這麼重必然要拼命了!

“撥雲望日!”猿酒一身傷勢嚴重影響了他的實力,而這時候,他已經怒氣攻心,一顆幾乎有嬰孩拳頭大的藥丸被他吞下,狂暴的氣勢立馬從他身上洶湧澎湃。

吃了猿魔爆罡丸,這次一戰不死他也要躺三個月,猿酒再次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