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雨氣起伏成霧。

女生站在雨幕中,身型清瘦纖長,臉上原本誇張的煙燻妝被雨水洇溼,斑駁成一塊塊黑斑貼在臉上,搭配拉開血色的眼眸,恐怖的如索命厲鬼。

時青禮差點當場去世。

他緩過神,拍著胸口嘟囔,“小妹妹,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是跑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明搖霧氣繚繞的瞳孔中看不出情緒,舌尖抵了抵嘴角,嗓音清而冷,“拼個車。”

時青禮揉了下耳朵,還以為是聽錯了。

雖然他們開的車很低調,但也不至於像黑車吧。

時青禮摸了摸鼻尖,挺禮貌的回絕,“妹妹,我們這不是黑車,不載人。而且我後面這位爺厭女,你還是去打車——”

時青禮說著就要關車窗。

“上車。”

輕懶的嗓音從後座傳來。

又清又啞的低音炮,敲在耳膜上,很悅耳。

明搖目光偏後。

男人胳膊隨意搭在車窗,襯衫挽上去幾截,露出腕骨分明的手臂。

襯衫釦子一絲不苟的扣到最上面一顆,清雋矜貴,禁慾又冷。

五官利落分明,面部摺疊度很高,各個角度都經得起端詳,狹長的眸子,是冰涼的黑色,眼角一顆淚痣,隨著微揚的弧,冷中透出勾人的欲。

時青禮一整個愕住。

二爺不是厭女到不允許女人靠近他一米以內?

明搖眯了下眼,半點不客氣,彎腰便鑽進了後座。

傅雲洲合上電腦,側身詢問明搖,“去哪?”

“寶齋堂。”

海城最大的藥房。

明搖低眸瞥著自己連青色血管都可以瞧見的纖細手腕,內心嘖了聲,燥戾的狠悄然上浮。

“嗯。”傅雲洲一手輕搭在長腿上,看上去十分的漫不經心,“剛好順路,送你過去。”

時青禮倒吸一口涼氣,“???”

順……順路?

他忍不住提醒道,“二爺,寶齋堂這個時候早關門了。”

傅雲洲撩起眼皮,眼角掃過明搖。

女生病懨懨窩著,肌膚帶著病態的白,看著沒什麼精氣神,黑色揹包散漫的掛在一邊肩膀上,愈顯的人孱弱嬌小。

傅雲洲半眯著眼,聲音磁性疏冷,“你記錯了。”

時青禮,“……”

自家旗下的藥堂他能記錯?

但他轉瞬意會到二爺有意幫助這醜女,於是老老實實摸出手機安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