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平衡

最後的結局並沒有出乎夏拉塔斯的意料，雖然船上的獸人很多，但他們在水下並不是娜迦的對手。船底被鑿穿後，大部分獸人只能掙扎地沉入海底，少數幾個想臨死前找幾個娜迦墊背的，也跟不上娜迦的速度，最後力竭。

“這是一場來之不易的勝利，在各位的共同努力下，我們擊殺了幾千名獸人。”夏拉塔斯拍了拍手，“但是我們還需要一點兒戰利品。”

“薩瓦納，和你們的兄弟姐妹說一聲，讓他們別忘了從那些獸人身上取下一些徽記。”夏拉塔斯最後對薩瓦納囑託道。

“遵命……”為自己的兄弟姐妹默哀了一會兒，薩瓦納還是領命去告知其他娜迦了。

“收帆吧，在這裡等一會兒娜迦。”看著女海巫跳下船遊向遠方，夏拉塔斯轉過頭對旁邊的克熙爾下完指示後，就徑直走進了船艙。

回到船長室後，夏拉塔斯再次召喚出兩顆虛空寶珠，放在手中旋轉了起來。寶珠晶瑩的內部彷彿有星雲旋轉，美輪美奐，讓人不自覺地陷入其中。

“可惜，在秩序世界，這終究是見不得光的力量。”夏拉塔斯將手中的一顆虛空寶珠緩緩升空，讓另一顆小些的寶珠圍繞著前者旋轉。

完成這些動作後，覺醒號的船長託著腮注視著前方的寶珠，這可以讓他獲得片刻的寧靜。

如果忽略寶珠傳來的陣陣低語的話。

虛空的低語……

與古神的蠱惑不同，這些低語源自虛空本身。它向夏拉塔斯訴說著自己的使命——吞噬萬物。

夏拉塔斯清楚，這個宇宙的六大本源力量都會對自己的使用者造成心理或生理的影響。

其中，暗影、邪能和死亡會腐化使用者的心智，讓他們變得冷酷無情，甚至以毀滅、汙染和吞噬他人的靈魂與生命力為樂。

聖光、奧術和生命則會溫暖使用者的內心，激發人心中的善意和希望，讓他們為善良、和平、希望等一切值得守護的美好而戰。

在穿越成上古之神後，他的靈魂就不可避免地受到了虛空的侵蝕。十幾萬年的歲月裡，他漸漸發現自己喪失了身為人情感，曾經溫暖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剩下的只有無盡的空虛。

低語告訴他，這種空虛是虛空的宿命，只能透過吞噬無垠黑暗止境的一切來滿足。

他必須接受自己的使命，讓黑暗帝國再次降臨這個可悲的世界，將根鬚深深地扎入艾澤拉斯，徹底腐化這顆星魂。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艱鉅的任務。

從任務執行者的狀態來說，上古之神都被囚禁於泰坦設施，無法過多地干涉外界。儘管他們可以逐漸腐化牢籠，但那將以百萬甚至千萬年計算。

從任務內容的難易程度來說，重建黑暗帝國和腐化星魂無疑是將自己置於整個艾澤拉斯的對立面，絕大部分勢力都將不遺餘力地清剿懷有這一邪惡目的的存在。

從任務成果的得益來說，腐化後的星魂將成為虛空吞噬無垠黑暗止境的決定性力量，加快整個宇宙的熵增過程，最終讓包括虛空在內的整個宇宙歸於寂滅。

宇宙的六大本源既相互對立，又統一於整個宇宙的維繫。無論那種力量失衡，都將是一場災難……

雖然早已喪失了大部分情感，但理智尚存的夏拉塔斯依然明白這個道理。

“或許，我該平衡一下……”

夏拉塔斯的內心有些掙扎。他內心的慾望瘋狂地叫囂著要吞噬這個世界，毫無保留地迎接虛空的降臨。而他頭腦的理智平和地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且不說虛空的到來是何等地遙遠，僅僅是解開自己身上的枷鎖就已經非常困難了，寄生共生體還是要先保全自己。

“先按計劃行事吧……”夏拉塔斯頭疼地揉了揉腦袋，然後走出了船長室。

他要去看看娜迦回來了沒，覺醒號停泊的時間有點久了。

只是，他沒發現，在他出門後，自己不經意間落在椅子上的深海包正陣陣顫抖著，微微閉合的開口還閃耀的若有若無的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