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源失了聲。

霍斯也失了聲。

病房裡人聲嘈雜,墨傾的話又過於輕描淡寫,以至於他們倆都下意識覺得——這是幻覺。

可當他們倆看到對方眼底的震驚後,驚覺——

不是。

他們倆聽到了同樣的話。

巨大的衝擊下,宋一源覺得喉嚨乾啞:“你知道,什麼叫神經受損嗎?”

“嗯。”

“你知道我這是完全性損傷嗎?”

“知道。”

宋一源嚥了口唾沫:“那你知道,在醫學上, 這是基本沒可能恢復的嗎?”

“那是你們的醫學。”墨傾絲毫沒當回事,“後人封我為醫聖,我總得有點過人之處吧?”

“……”

宋一源仔細打量了墨傾片刻。

他還是不信。

哪有在鬼門關走一遭,撿了一條命,還遇上手被治好的好事?

於是,宋一源再度質疑:“你不會就給我劃拉幾刀拿我尋開心吧?”

墨傾挑眉:“我是這樣的人?”

“……”

“……”

霍斯和宋一源都盯著她。

他們用眼神表示:是的, 你極有可能是。

墨傾簡直要被他們倆氣笑了:“不信就算了。”

反正真康復了, 由不得宋一源不信。

宋一源整個人還處在茫然狀態,他不敢信, 但忍不住抱有一點期待。

他乾脆轉移了話題:“你先前問我什麼時候出院?”

“等你傷好,想託你辦點事。”

“行。”

宋一源不假思索地應了。

他想了想:“醫院待不長,就十天半個月吧,接下來就是回去養病了。”

霍斯這時插了句嘴:“你回哪兒?”

“這事不宜讓家裡知道,”宋一源說,“我在西城那邊有一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