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澎韌失望地耷拉著眉眼。

“不好嗎?”墨傾乜斜著他,“你那麼忌憚他,當他的助理,無非是家裡和江家要求的。現在恢復自由身,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是一件好事?”

“可——”

澎韌下意識想反駁。

但是,他“可”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一個理由。

他抓耳撓腮的。

墨傾輕哂。

她轉身要走。

澎韌忽然抬頭,說:“可我一點都不討厭跟著江爺。”

墨傾腳步微頓,回了頭。

澎韌繼續說:“我當他的助理,他也沒限制過我的自由,看著挺難相處的,其實很平易近人。我話很多,沒眼力見兒,還辦砸過不少事,可他一次都沒兇過我。我哥兇我的時候,他還會幫我解圍。”

墨傾一怔。

“他們都說,江爺是上一代誰的私生子,自幼在國外長大,可我知道都是假的。我哥他們覺得我傻,什麼都不告訴我,可我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十三爺讓我們什麼都依著江爺,他的話語權很大,可江家從來沒人關心他。”

澎韌絮叨地說完,眼睛有點紅:“他不要我和我哥了,那他會離開江家嗎?”

“不知道。”

墨傾只能這麼回答。

現在的江刻,大抵是不願跟江家扯上關係的。

畢竟——

對江刻來說,一切都是假的。

澎韌“哦”了聲,微微抿唇,又抬眼盯著墨傾,很小心的、試探地問:“他總是一個人,以後也會是嗎?”

墨傾沉默了會兒,說:“不會。”

“謝謝。”澎韌撥出口氣,“那我以後還能來找你們嗎?”

“當然。”

墨傾唇角微彎。

*

墨傾走後沒多久,茶室的門就被開啟了。

十三爺見到跟木樁子一樣杵著的澎韌,驚訝了一瞬。

“你沒跟他們一起走啊?”

十三爺問了句,見到澎韌低著頭,有些納悶:“怎麼了,沒精打采的,不像你啊。”

澎韌鼻尖微紅:“我工作沒了。”

“哦,你說這事啊……”十三爺說,“江刻那邊,你和你哥,都不用跟著了。你想要什麼工作啊,都給你安排上。”

澎韌拳頭一握,下定了決心,斬釘截鐵道:“我不幹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