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呼吸有些沉:“你,真的要回來嗎?”

“江刻”似乎聽明白了,問:“你不歡喜嗎?”

墨傾倏然沉默。

鈴聲還在響,毫無章法,響得極其熱烈。

墨傾看著眼前的人,劍眉星目,鼻樑筆挺,臉龐線條鋒利,還是那一張臉,眼神是那麼的熟悉,似藏盡了萬千事。

是的,哪怕只一個眼神……

就足以分辨江刻和江延。

冷不丁的,墨傾問:“你回來後,江刻會消失嗎?”

“江刻”沒有回答她。

很快的,那清明而熟悉的眼神,又漸漸迴歸於沉靜,眼神變得渙散起來。

墨傾伸手去抓他的肩膀:“你說啊。”

然而,“江刻”再也沒了反應。

彷彿方才發生的一切,是墨傾的幻覺。

可——

真是她的幻覺嗎?

抓著“江刻”肩膀的手一頓,墨傾閉了閉眼,緊接著一掌拍在江刻後頸,先把人給拍暈了,然後迅速給自己紮了幾針。

最後一針,她紮在大腿上,沒將針拔出來。

劇烈的疼痛讓墨傾吸了口氣。

她一低頭,見到江刻倒在地上,一時間也分不清,方才到底是否是幻覺。

但她知道她該做什麼。

她在墓地裡張望,循著鈴聲響起的方向,踉蹌著趕了過去。

墓地中心處,墨傾見到了那串鈴鐺。

鈴鐺掛在一棵槐樹下,與之串在一起的,還有幾塊九雲殘片。

風止了。

可鈴鐺依舊在響。

墨傾被吵得腦子嗡嗡作響,她一擰眉,看著距離地面起碼五米高的鈴鐺,倏然起身一跳,一腳踩在樹幹上,再縱身一躍。

她伸手抓住了那一串鈴鐺。

旋即用力一扯。

在她落下的那一刻,鈴鐺也順利被扯落。

然而,鈴聲依舊在響。

墨傾用手電仔細照著那串鈴鐺,鈴鐺是由銀線串成的,像是一串風鈴。

除了九雲殘片外,鈴鐺共計三個,都不大,形狀與普通銀鈴無異,精巧的圓形,外面是鏤空的花紋。

但是,顏色是淺藍色的。

材質像是某種金屬。

她抓起一個鈴鐺,在手裡墊了墊——幾乎感覺不到重量。